其实他自己完全可以拨这个电话,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号码,他会接得更快吧?
电话果然很快就通了。
“喂……”低沉好听的男声通过电流远远地传递过来,安可妮拼命摇着头,因为嘴巴被封住徒劳地发出呜咽声,小脸憋得通红,电话那方的声音也因为无人应答而变得急切,“喂喂,可儿,是你吗?”
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步舜尧心中一暖,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他微笑着按下接听键,然后察觉到电话里的异样,他的心猛然揪紧……
☆、两个选择
步舜尧微笑着按下接听键,立刻察觉到电话里的异样,他的心猛然揪紧……
“步舜尧,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悠闲的男音,语气非常平淡,却隐隐透出狼一般的狠戾。
步舜尧的手下意识握紧手机,脸色也凝重起来,可是听上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镇定:“项杰?”
“果然好交情,一听就猜出来了!”项杰夸张地大笑起来,虽然看不到,但步舜尧也能想象得到他眼中的那股得意:“你这么聪明,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给你十五分钟,来不来随便你。”
听到他报出的地名,步舜尧有点气急败坏:“喂,十五分钟,我怎么赶得及?”
“那是你的事!”项杰淡淡地搭腔,他非常欣赏步舜尧这种抓狂的状态,一想到即将发生的情景,他的心更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跳动,语气也变得狂热起来:“喂,再提醒一句,过了这个点,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哈哈哈!”
然后,他很满意地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诅咒声、东西摔碎声、慌张问话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步舜尧,你还可以得意十五分钟。
他把手机离得稍远一点,避过里面传出的那阵疯狂的咆哮,侧过头看到一脸紧张的安可妮,突然觉得可以把剧情编造得更煽情一些。
他把手机递到安可妮嘴边,撕下封住她嘴巴的胶布,慢悠悠地鼓动:“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嗯?”
虽然嘴巴得到自由,但安可妮知道,她说出的任何话都有可能害了步舜尧,所以只是暗自祷告他不要来救她,倔强地把头侧到一边,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项杰显然很不满意她的不配合,手掌一伸,便狠狠在她身上揉捏了一把。
“呀!”她小脸一红,条件反射般叫出声来,下一秒又硬生生地忍住,但手机里已经传来焦急到极致的男声:“可儿……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
“你不要来!”她心里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冲着手机大嚷起来:“他们有枪……”
她已经发现,这幢不太高的房子里,每层楼角都埋伏着一两个阻击手,不管步舜尧有多大的本事,来到这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没等她把话说完,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捂住,项杰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挪过手机淡淡警告:“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否则……”
接下来又是安可妮压抑的惊呼,然后电话被掐断。
“喂喂……”步舜尧懊恼地一掌拍向手向盘,下一秒,却把油门拉到最高,风驰电掣般向目的地驰去。
十五分钟,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喂,你不能杀他!”看着电话被挂断,安可妮突然冷静下来,毕竟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那一步,她不能自乱阵脚。
要告诉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吗?或者项四海的名头可以压制住他?她有点犹豫,似乎不应该这么早就揭晓底牌,而且项杰也不太象顾念亲情的人。
还没等她纠结完,项杰已冷笑着站到他面前,感兴趣地托起她的下巴,冷鸷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缕狂热,让她莫名地心惊:“谁说我要杀他了,嗯?”
“那……你叫他来做什么?”
这种严阵以待的架式,总不成是请他来喝喜酒的吧。
“这世上有很多事比死更难受……”项杰托住他下颌的手指慢慢下滑,眼中有炙热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令人全身发寒的阴鸷,他的声音渐渐冷戾,听得她全身发抖。
“你……想……干什么……滚开……呀!”
感觉到他的手指从脖子一路下探,稠湿的指尖象毒蛇吐出的信子一样令人讨厌,安可妮大叫起来,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剧烈挣扎着,差一点就要边椅子带人一起摔倒。
“嘘……”项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使她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夸张地放在嘴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式,才优雅地开腔:“比如这个时刻,你是不是恨不得替他去死?呵呵……求我啊,也许我会成全你的。”
他的反复无常让安可妮一时愣住,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虽没有步舜尧天生的王气,也没有项四海发自内心的威严,但是他的阴毒和残忍,却是无人可比的。
安可妮再一次为自己的轻敌而懊悔。
“喂,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和他谈条件,眼睛却暗自打量,努力思索着对策。
该死的,她已经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身上的绳索也好象很牢的样子,一时间她真的想不到什么脱身良策。
项杰却懒洋洋地搬过一张椅子,在她正对面坐下来,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不怀好意的眼光从她头顶看到脚趾,又从脚底看到脑门,象一条恶心的舌头,舔得她浑身发毛。
“喂,没看过女人啊?”她终于忍不住低吼起来,咬牙切齿地。
“想象一下等会怎么享用大餐,不行呀?”项杰轻描淡写地回答,听到她耳朵里却似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