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日渐崩溃。
到后来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反应也变得异常迟钝。
对我的种种异样,周琛言只觉得我是在演戏。
他那段时间很奇怪,偶尔会对我特别温柔,好像回到了我们刚刚热恋的时候。
没有周栀子,没有矛盾。
可是我已经无力回应他,我的消极应对在他眼中就成为了无声的反抗与拒绝。
于是囚禁变本加厉。
最开始只能在别墅内活动,到后来只能在房间里活动,这只是他们害怕我自杀,还会给我喂一种能让我浑身虚弱的药。
我到死都不明白,周琛言为什么能对我这样狠心。
“少夫人,你好,我是少爷新请来的保姆,你可以叫我阿美婶。”
我咬了咬牙,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看,这张脸,这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容是我长久以来的噩梦。
她带给我的恐惧甚至过了周琛言。
“出去。”
阿美婶愣了一下,“啊?”
我厌恶的将她推到门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里不欢迎你。”
即便我知道这一世,她没有机会再伤害到我,可是骨子里的恐惧依旧让我浑身抖。
阿美婶拉住我的手,我像是触电一般甩开。
她的手臂撞到门框。
出砰的一声。
她疼得嘶了一声。
周琛言看到这一幕,上前将我拉回去,“你干什么?”
我死死盯着他,“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她是周栀子的小姨。
我临死前看到她和周栀子说话才明白她的身份。
周琛言淡淡道,“她是我请来的保姆,你可以放心用,她不会给妈告状的。”
我闭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促,“让她离开,我需要保姆会去找。”
周琛言皱眉,“你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理由?
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前世生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怕。
即便说了,他会信吗?
这可是周栀子的小姨,他把她找来不就是为了牵制我吗!
阿美婶揉了揉手,笑着说,“没关系,少夫人可能是和我不熟悉,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我之前在别人家做过很多年保姆,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我可以好好照顾你。”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每次说要照顾我,却都让我遍体鳞伤。
不是身体上的伤。
而是心理上无法磨灭的打击与创伤。
也是从她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
杀人诛心,比肉体上受到的折磨还要可怕。
周琛言冲阿美婶颔,“你的房间在一楼客房,自己去收拾一下,今天就可以上班。”
“好的,少爷。”
阿美婶冲我笑了笑,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周琛言挡住我的目光,“你到底怎么了?你认识她?你们曾经有过矛盾吗?”
“你是不是铁了心把她留下?”
他顿了顿,点头,“是。”
于是我明白,这个男人依旧是指望不上的。
算了。
我闭上眼,“随你。”
留下也好,留下了,我才有机会亲手挖掉这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