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盛守言气成了河豚,沈云之连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以正事为先。
盛守言一下子泄了气,狠狠剜了谢庭玉一眼,咬牙问道,“昨儿是你大婚,兄弟们可都来给你撑场子了,你可得跟我们说句实话,昨日夜里,你那新妇有没有给你撂脸子?”
谢庭玉面露不解,低声问道,“大喜的日子,她为何会给我甩脸色?”
“你怎就听不懂话?非要让兄弟把话说那么明白吗!”常久轻啧一声,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我们是想问……她有没有真心从了你。”
谢庭玉忽地反应过来,俊脸涨红,也顾不得护着自己的牌了,抬手捏起块牌就朝着常久脑门砸了过去,“青天白日的,你们几个疯了是不是?”
嗙的一声脆响,常久捂着额头,彻底闭上了嘴。
“二郎,这事你也莫怪我们。”沈云之皱眉轻叹,温声道,“梁晚余稀里糊涂嫁给了你,你又稀里糊涂应了,你心思单纯,我们也是怕你受骗,白白付了真心。”
“谁给她真心?”谢庭玉耳根烫得厉害,恨不得将手里的牌都朝他们砸去,“我早就说过了,答应娶她,不过是……不过是看她可怜!”
“好一个看她可怜,当哥几个眼睛都是瞎的?”盛守言白了他一眼,面露不屑,“你就像那池子里的胖锦鲤,梁晚余手里若是有钩子,能把你钓成翘嘴你信不信?”
第16章有脑子但不多
谢庭玉脸色难看,抬眸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再胡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盛守言瘪了瘪嘴,到底没再开口。
沈云之还是老一套,左右叮嘱,生怕自己兄弟入了梁晚余的套。
谢庭玉没认真听他的话,只嗯一声啊一声的应着。
沈云之无奈摇头,拿谢庭玉这个犟种半分法子也没有。
屋内,梁晚余仍旧倚在床头看着诗册,眉眼柔和。
玉竹站在门前,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放心进来,“小姐,要给几个院子送的礼都已经备好了,除了国公和夫人住的麟园多加了两件玛瑙宝饰和书画外,余下院子都是一样的。”
梁晚余微微颔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玉竹,低声道,“送去吧。”
玉竹小脸依旧冷冰冰的,小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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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园
玉竹领着七八个婢女,踏进院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竹椅上的妇人,缓步上前,“崔姨娘,婢子是月园的玉竹,二公子与二少夫人新婚,主子们高兴,让婢子备下薄礼,挨个院子送去。”
话落,玉竹侧过身,让后头的婢子端着礼盒上前,“里头放了名茶,锦缎,还有两盒安神香。”
崔氏听她是月园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强行扯出一抹笑来,低声道,“有心了,真是个孝顺孩子。”
玉竹也挤出一抹生硬地笑,小声道,“除此之外,二少夫人还给陆娘子备了些小礼,不知……陆娘子人在何处?”
崔氏神色微变,轻咳一声,随手朝着后头一指,“在偏房呢,你领人送过去就是。”
“是。”玉竹福身行礼,顺着崔氏指尖的方向走去。
临到屋前,玉竹抬手推门,迈步进去,刚好瞧见坐在榻上偷抹眼泪的陆嫚嫚。
听到外头的动静,陆嫚嫚慌忙垂下手,像个无事人一般,“你是何人?为何一声不吭就闯进来了?”
“婢子是月园的玉竹,在二少夫人跟前伺候的。”玉竹实在对她扬不起笑脸,索性垂下眸子,不再看她,“主子新婚,特地备了礼,差婢子挨门挨院送来,这里头自然也有陆娘子的。”
“送礼?”陆嫚嫚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自顾自嘟囔着,“好端端的,她送什么礼?”
玉竹接过礼盒,端到陆嫚嫚眼前,轻声道,“礼已送到,请陆娘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