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的人只来了他一个,从刀兵峡走到不夜城,两地的人都知道,但来的只有他一个。
所以周吴郑王没有真的杀他,只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教训。
没有人知道当时侠客行的少主郑山河,躺在城主府门前的那片血泊中,望着苍白的天空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是否为自己的这个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很是荒唐的决定后悔。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听着周围围观人群如蜂鸣般的窃窃私语,郑山河突然很想笑。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出手阔绰的女人模样,除去她眼里那饱含爱慕的炽热光芒,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未曾告诉过他。
真是可笑啊,一个傻女人。
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必要再遭人那般谩骂。
那些不堪听闻的污言秽语,哪怕是在刀兵峡,听的他也是犹如一团恶毒的烈火在胸膛焚烧。
他不曾爱过她,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所以他来了,他是侠客行的少主,他是一个侠客。
胸有不平则鸣。
城主问他值不值得?他说或许是不值的,但郑山河也不曾后悔。
此事的风波很快就从对那位夫人的谩骂,转移到了侠客行少主究竟爱不爱那位夫人上了。
有人说肯定是爱的,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要怪还得怪不夜城主那个老东西从中作梗。
也有人说郑山河在城主府门前亲口说不爱,此去只不过是见不得一个说到底并没有犯下多大过错的女人,惨死后还要背上骂名。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再火的话题,也会随着时间渐渐褪去热度。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金鳞池的众人,自此在刀兵峡可就不好混了。除了异常的尴尬之外,还总是被侠客行的人针对。
谁让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目标明显,还总是在不夜城外乱晃。而侠客行又不好跑到不夜城里去找夜卫的麻烦呢?
这一来二去,两个组织的梁子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下了。
所以当金鳞池的小队长听到吴有德添油加醋的这么一推测,顿时便是无名火起。
“我就知道是他们!”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买东西和他们乱抬价,见面阴阳怪气都算好的,毕竟他们金鳞池论骂架也不弱于谁。可动不动就找茬干架,野外摇人堵他们,打人专打脸可就很难受了。
倒也不是打不过。
可是打赢了,夫人们交代的事多半得耽误要挨骂。打输了,事黄了不说还挨了一顿打,那就更不值当。
金鳞池也不是没有找过侠客行的麻烦,但是侠客行没有统一的制服,他们也不能看见一个背着兵刃的就干。
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金鳞池,是有正儿八经工作的组织。不像侠客行那群流氓,天天闲着没事干。
这次更是只有两个人,就敢来抢他们十几个人累死累活拼掉的异色狼王魂晶。
忍不了一点。
干他们!必须干他们!
金鳞池小队长手快到飞起,一边在领导群里开始疯狂告状,一边快马加鞭赶往不夜城。
摇人,必须摇人!
不但金鳞池的人要摇起来,夜卫的人也要摇来一点。他摇不到没有关系,咱金鳞池有的是夫人。
夜色下的不夜城,灯火通明。
一道道消息飞的传递着,像是一块块小石子被投进了风平浪静的湖面,激起的阵阵涟漪层层叠叠。虽不至于掀起惊涛骇浪,但也足够让不夜城的今夜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