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白寒烟忍不住低喃出声。
“韩公子,你非要抓他不可?”
“是。”白寒烟神色肃然的点头:“我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你是想让我把他引出来对么?”涟儿神色出奇的平静。
“涟儿。……”白寒烟心里满满的负疚感,此刻她才是最难受,最痛苦的人。
“我可以帮你。”
白寒烟诧异的抬头,却见涟儿伸出擦掉腮庞的泪,看着木3里张望的衣物,道:“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单独见见他。”
“你还想,知道什么……”
涟儿扯了扯干瘪的唇,伸出摸着还平坦的小腹,低低的道:“我只想知道,我腹中的孩子究竟姓什么?”
——
白寒烟已经派人贴了两日缉凶告示,而画像赫然是张望的样子,涟儿被她带回了县衙,就安置在她房间不远处。
夜色清冷,露水潮湿,深夜已,县衙里看起来黑蒙蒙一片,透着一股凄凉。
涟儿自从来了县衙之内,便开始不吃不喝,睁着眼睛那么的熬着,门口守卫的差役也忍不住同情,相互叹息道:“真是可怜,丈夫竟然是杀人凶手,现在推官大人怀疑她是同谋,说不定还要将她打入大牢呢!”
“真是可怜……”
涟儿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床板,身上穿的桃色的裙衫,是前些时候张望买给她的桃色裙衫。
因为怕脏,她一回也没舍得穿。
涟儿用手小心的摸了摸,裙摆处有三层,深深浅浅的漾开来,极为别致,相公见了一定会特别欢喜吧。
“噌,噌……”就在守门的差役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一名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院角门后,一扬手,那两个守卫人应声倒地。
涟儿闻声立刻从床上弹起身子,惊恐的看着屋门,忽然,屋门猛然被撞开,一个手持尖刀的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
“跟我走!”
黑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挟持着她的腰跃出门外,沿着墙壁攀上了县衙的房顶,潜行数步之后,一阵人影晃动,已如鬼魅一般地从县衙逃离出去。
城西乱葬岗。
黑衣人一把将涟儿仍在地上,她吃痛的惊呼,身子不断的向后退去,惊恐的看着他,颤抖的问道:“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废话少说,告诉我张望现在在哪儿?”黑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涟儿拧起眉头,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她沉眸想了想,忽然抬眼道:“你是,马管家!”
马镇丙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认出他,索性也不在装模作样,扯下脸上的蒙面巾,冷声道:“我真没想到,逼死老爷,拿走秘密的竟是张望,亏的我平日里带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如此恩将仇报!”
说罢,扬起寒刀就朝着她脖子砍去,涟儿绝望的闭上眼,他却忽然顿住手,疾声道:“快说,张望将秘密藏在哪儿了,不说,我就杀了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的相公在何处……”涟儿身子倚在一棵歪脖树上,退无可退,泪水涔涔而下,只好将身子蜷缩在一起。
“你不说,那我就先杀了你,先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家老爷的亡魂,然后在杀了张望,让你们夫妻二人在地下团圆!”
说罢眼中杀机渐盛,大吼一声,手中的寒刀一抖,划出一道弧线,斜斜地拦向了涟儿的脖颈劈杀过来的。
“马镇丙,你不是想来找我报仇么?”
此刻,乱葬岗深处出现了一道清冷的男声,寒恻恻的回荡在夜色里,空气好像也跟着凝结了,冷冷,凉凉的,涟儿猛地睁开眼,眼泪簌簌的顺着眼角流下,这是他相公得声音。
下,这是他相公得声音。
马镇丙猛然回头,身后阴沉一片,并没有人,他一甩刀锋,怒道:“张望,你给我出来,让我杀了你,替我家老爷报仇!”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