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该死!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灵姬忽然抬头,双眼里冒出仇恨的光:“别以为你是推官,就有资格训斥我,这其中内情怕是你永远也想不到,我告诉你,段长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白寒烟抿唇不语,灵姬说的对,这其中藏着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这就能成为他们杀人的理由么?
“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还没说你我赌什么?”程潇抬头看她,眸中是恻恻的冷意。
“给两日时间,我就能找到王锦的秘密,那时你我的赌约正是开始。”
“笑话!”程潇讥唇冷笑:“我凭什么给你两日时间!”
“你觉得你还有两日时间么?李成度已经回到贵阳,若是听闻我与段大人的死讯,你觉得他调兵来需要多长时间?”
“不必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杀了你,再杀段长歌。”
白寒烟看着他,一字一句坑将有力:“那秘密就在眼前,你就甘心放弃!”
程潇低眉不语,白寒烟看着他,轻笑道:“你我赌命,就赌是你先从我手中得到秘密,还是我先抓你入监。”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程潇的声线散漫低沉,尾音勾起,莫名叫人觉得心中带上几分邪气。
“好,我同你赌了。”程潇面具后的眼睛漆黑深邃,就这样直直望进她:”两日时间,你可别让我失望。”
说罢,仰头大笑几声,转身便消失在乱葬岗的夜色里。
灵姬看了她一眼,手下寒刀,抱起地上蜷缩在一起的白毛狐狸,抬腿因为离去,走了一步,她又顿住,微微偏头对白寒烟道:“你告诉他,再见面不必手下留情。”
说罢,便走向黑暗里,白寒烟想,他们原本就属于黑暗。
乱葬岗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静谧里。
白寒烟的视线还落在灵姬消失的方向,直到手上的痛意扯回她的思绪,她忍不住俯身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寒烟知道,现在她还不能抓程潇,因为,黑暗里还有一个人一双眼,在对她虎视眈眈。
这一切的较量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白寒烟回到王家铺时,天已经大亮。
段长歌站在王家祖籍门口的柳树下看见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吃惊,只是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手中的伤痕时,微微蹙起眉头,可吐出口中的话还是那般不饶人:“技不如人,还要逞能,你这条命还真不值钱。”
白寒烟没有理会他,竟直越过他向大院里走去,马镇丙迎头便看着仍是一身夜行衣的白寒烟有些吃惊:“公子,这一日你去哪儿了?”
白寒烟勉强抬头冲他笑了笑,走到主屋一侧厢房,伸手推开厢房的门,回眸对他道:“借用你家厢房住两日。”
马镇丙跟在她身侧连连点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从门口缓缓走来的段仙人,狐疑道:“你们俩吵架了?”
碰的一下关门声让马镇丙耳朵一痛,他诧异的伸手揉了揉耳朵,段长歌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勾唇道:“马管家,你的嘴太欠了。”
白寒烟将屋门反锁,身子倚在门扉上,腹部火一般的灼痛,让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的走到床上,便彻底没了知觉。
在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腹部的疼痛感渐渐消退,白寒烟挣扎的坐起身,却发现掌心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她看着手掌有些愣神,在抬眼看着房门的门闩,此时已经被人砍成两半。
是段长歌!
白寒烟心下惊恐,连忙向自己的胸前裹胸布摸去,微微松下一口气,还好,并没有被发现。
“你醒了?”
段长歌忽然出在门口,挑眉睨着她,手里还端着一个药碗,口气颇为不悦。
白寒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也不想深究是何原因,转过头去,冷哼道:“不劳段大人费心,下官没事。”
段长歌皱眉看着她一脸怒气,抬腿走了两步将药碗落在门口的桌子上,语气平淡道:“不费心,也不是包扎的,你应该感谢马管家。”
说罢,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走出一步又退了回来:“这药也是他熬的,你若是非要感谢,就以身相许吧,他好像也好男风。”
“出去!”
白寒烟娇喝一声,将身下的枕头一把朝他砸了过去。
门外的段长歌朗声笑了起来,白寒烟听着他消失的脚步声,和渐渐腾起的日头,眉头渐渐蹙起。
还剩下一日半的时间,王锦的秘密究竟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