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伶便依殷随所说,在毓容面前说他不喜欢待在东院。毓容喝着茶问他:“这回又别扭什么?”
青伶说:“什么也不别扭,长公主待我宽厚。”
毓容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待在东院?”
青伶低头不语。毓容要叫金猊,此事与金猊无关,青伶忙让嫣儿别去。
毓容想探探有何蹊跷,于是坐到镜子前说道:“你先给我梳头。”
青伶说:“这次用公子送的犀角梳来梳头怎么样?”
毓容说:“你想用就用吧。”
青伶便用犀角梳给毓容梳头。“这把梳子真漂亮。”
“你喜欢这把梳子?”
“喜欢。”
毓容说:“你要是喜欢,这把梳子就送给你。”
青伶说:“可这是公子送给长公主的。”
毓容说:“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毓容说的是“送”,而不是“赏”。青伶明白这个字的重量,将犀角梳收了说道:“我想公子也希望长公主送些什么与他。”
毓容问:“是公子让你来说不喜欢东院的吧。”
青伶说:“不是。”
毓容笑道:“这是你第二次对我撒谎了。”
青伶已经熟悉了毓容的每一种笑。如果她笑起来时眼睛泛着光,眼角有细细的纹路,那就是开心地笑,如果笑起来时只有嘴角在动,而脸上其他地方没有任何表情,那就是生气地笑。
此刻,毓容脸上就是第二种笑。青伶跪在地上,毓容让嫣儿把戒尺拿来。
毓容拿着戒尺说:“公子小的时候,不知道吃了这戒尺多少下。”
青伶把手掌伸出来,说:“我不该对长公主撒谎,请长公主责罚。”
毓容用戒尺轻轻地在青伶手上打了一下,说道:“下次再撒谎,就不是这么轻轻一下了。”
青伶说:“竹生不敢了。”
“以后无论是公子的事,还是其他人的事,你都不要管,你只管在我边上伺候就行了,知道吗?”
青伶应了声是,毓容就让他退下了。他一路走到竹林里,殷随坐在石椅上问他:“可说了?”
青伶说:“说了。长公主打了我。”
殷随高兴了。问他:“怎么打的?”青伶说:“拿戒尺打了我的手心。”他边说边将手掌摊开给殷随看,殷随见他手心没有戒尺打过的痕迹。问他:“打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