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姐气得干瞪眼,等簪英走了,骂了半天的“小蹄子”“小贱妇”。
贺月隐起床后常犯头晕症,殷随正给她揉太阳穴,簪英端着金灵羹进来。
霜月对贺月隐说:“夫人先吃了羹汤,等一下再让公子揉吧,让公子先吃了粥,公子的粥都快凉了。”
殷随想等贺月隐的金灵羹送来一起吃,所以一直把厨房送来的粥晾在桌子上。
殷随接过金灵羹放在贺月隐面前,贺月隐说:“我吃不下,簪英,陪我去院子外面走走。”
殷随说:“也好,这羹汤太烫了,晾凉一点再喝。”
贺月隐和簪英出去了,殷随拉下脸,怪起霜月来。
“你刚刚不该说那话。”
霜月不解:“什么话?”
殷随说:“总之,以后我和夫人的事,都不用你说。”
霜月心里一凉,说道:“我不过是说公子的粥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坏了。”说罢委委屈屈地走了。
簪英扶着贺月隐沿着回廊走到洞门,出了前院往通向流芳园的石径上走。
走到竹林边遇上小常,小常欠身问了句“夫人”就匆匆走了。
贺月隐伫立在竹林外,簪英问:“小姐怎么了?”
贺月隐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青翠的竹叶。
“这府上我唯独喜欢这片竹林。”
簪英说:“那以后,我每天都陪小姐到这儿来。”
“月隐,羹汤放凉了,快回来喝了吧。”殷随找到竹林来。
簪英笑道:“公子的粥可凉了?”贺月隐一面往回走一面说:“虽是暖天,夫君吃了凉粥须得喝些热汤才好。”
回了前院,簪英把羹汤端给贺月隐,贺月隐用汤匙搅拌了一下,又递回给簪英,说道:“这羹叫人吃过了,与我倒了它。”
簪英用汤匙搅了搅,羹里六个金丝枣少了两个。
香袖不知道金灵羹里的枣都是有数的,以为吃几个没人知道。
贺月隐一生气,脸就煞白无色。殷随说:“这太不像话了,我叫人再去熬一碗来。”
贺月隐冷冷说道:“不用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下人。”
簪英说:“公子若不惩治偷吃的人,就这样放任不管,她下次还会偷吃。”
香袖在外面听着心里慌,霜月坐在回廊上做针线,香袖跑去问她怎么办。
霜月冷笑道:“跟你说过多少回,偷吃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倒霉了吧?活该!”
“往常偷吃了公子多少东西,公子知道了也没骂过我一句。好霜月姐,以往是我不懂事,帮我在公子面前求求情。”香袖哀求着。
霜月说:“你当谁都跟咱们公子一样好脾气?你偷吃夫人的东西,我也说不了情。”
“香袖!”殷随站在檐下气冲冲地喊,香袖怯怯地走过去,笑得比哭还难看,心虚地说:“公子……叫我?”
“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吃了夫人的羹汤?”
香袖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啊。”
“还敢狡辩!霜月拿竹鞭来。给我好好拷打她!打到她知错为止!”
殷随声色俱厉,香袖的眼泪顿时就滚了下来,跪在门槛外,哭着求饶:“夫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回吧!”
霜月拿来竹鞭,殷随说:“你既已知错,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不可偷吃。”
“多谢公子!”香袖磕了头,拔腿就跑。
“慢着。”贺月隐起身走过来,“夫君平日都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殷随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姑且饶了她这回。”
“她不懂事是因为夫君平日太纵容,既然夫君要饶她这回,那就依夫君的,以后我再不管这些人。”
说罢,贺月隐和簪英进了房。
院子里几个粗使的仆人都看着殷随,殷随袖子一挥,转过身说道:“打吧。”
“我可懒得打她。”霜月把竹鞭塞给殷随,又坐下接着做针线。
殷随把竹鞭递给一个婆子,说:“你来打。”
那婆子以往和香袖有过节,求之不得,接了竹鞭把香袖打得清嘶鬼叫。
前院的下人都只当这位娇娇弱弱的夫人不管事,却不想管起事来比殷随果决严厉得多。从此院内的下人皆事事用心,不敢散漫,簪英的话也比霜月的话更管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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