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得年轻貌美,虞清苒对她印象深刻的还有她说话。
萧月回说话与京城女子大不一样,是那种柔媚的女声,声音虽然细细的,但情绪都能在话语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大抵这也是谢瑾宠爱她的其中一个缘故。身居高位的人,身边侍奉的人总是毕恭毕敬的,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像萧月回敢在谢瑾面前做自己的人,才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虞清苒上辈子时常出入宫中,尤其是每次谢峥率军出征时,几乎都是她和谢洋轮流着进宫陪萧月回说话的。
虽然萧月回得谢瑾宠爱,在宫中却还是免不得有寂寞的时候,从前虞清苒只是为了应付才不得不去,可如今再踏足这邀月宫,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紧张。
褚墩大抵看出她的紧张,带着虞清苒走到门口,随后安抚似的笑了笑:“大姑娘,皇贵妃娘娘为人随和,您大可不必害怕的。”
虞清苒当然知道萧月回是怎样的为人,可是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踏进宫门之后,她要面对的可不只是萧月回一人。谢峥一向与皇后的儿子三皇子谢岭关系不错,连带着皇后金岁言对他也一直是疼爱有加的,此番虞清苒作为谢峥未过门的妻子入宫,金岁言自然也是要同萧月回一起见她一面的。
金岁言乃是当朝太傅金沛晨的独女,身份尊贵,自带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华贵气质,尤其是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在她面前,虞清苒一向是有些害怕的。
听见褚墩的声音,虞清苒下意识也回了他一个微笑:“多谢公公提醒,我这也是第一次入宫,看着皇宫华丽,一时有些看惊了。”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褚墩停下脚步,“大姑娘进去吧,皇贵妃娘娘想来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多谢公公引路了。”
“杂家的本分罢了。”
虞清苒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邀月宫和她上辈子印象中的并无二致,宽阔,华丽。
一入宫中便觉得清香扑鼻,在往里走就看见邀月宫中的院落里种着的梅树,此时正是梅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梅香迎着风溢满了这个邀月宫。虞清苒忽而想起萧月回一惯是不爱用香料的,可她身上和宫中却时时刻刻带着幽香,便是她院落中四季应季盛放的各种鲜花的原因。
虞清苒站在院落中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却只见得宫中四四方方的墙,还有便是青瓦搭起的屋顶。
这里好是好,只是看见的天空总是四四方方的,不免让人觉得压抑。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虞清苒赶忙回了神,加快脚步走进去。
萧月回的侍女云琦正要出来迎接,刚好看见往里走的虞清苒,连忙走过来行礼:“虞大姑娘,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恭候多时了。”
虞清苒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去。
正殿中,金岁言坐在正中央的上位,萧月回则是在她右手边,在虞清苒进去之前,两人似乎还在亲昵地说着话,见她进来,才停下来。
虞清苒走到殿中,双腿闭拢跪下,掌心向内,将左手置于右手之上,拱手于地,头也缓缓地下,直到额头轻触到右手。
“臣女宣平侯之女虞氏,见过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起来吧。”金岁言说道。
虞清苒应声站起来,却依旧微微低着头,金岁言见她这幅拘谨的样子,忍不住同旁边的萧月回笑了笑,随后又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虞清苒抬起头,这才让金岁言和萧月回看清楚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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