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晓了。”周宴宴蜷缩在温暖的炕角,周身裹着棉被。
周青看见周宴宴把自己裹得像个大球子一样,忍不住靠近周宴宴:“阿姊,你怎么裹成这样?”
周宴宴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温柔地回应:“我生病了,青青。快去那边尝尝点心吧,跟阿姊保持距离,免得我这小病小痛的,要是传染给你了咋整?”
“那,如果青青也染上了这病气,阿姊是不是就能快点康复了呢?”周青歪着脑袋,一脸纯真无邪的询问。
周宴宴轻揉着鼻尖,打了个喷嚏:“别胡说了,若真让你也遭了罪,家里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可怜。这风寒啊,让人的鼻子堵得跟堵了石头似的,什么美味都尝不出味来。青青,难道你舍得以后再也闻不到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吗?”
“不要不要。”周青的小手不安地搅动着,眼中满是对周宴宴的担忧,“可我也不忍心看阿姊受苦,阿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健康呢?”
周宴宴心中一暖,果然,平日里她没白疼这小家伙啊,知道心疼他这个老姐了,她欣慰地笑了:“别担心,阿姊睡个好觉,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你去院里自个儿玩会儿吧。”
恰在此时,周父手持拐杖,入屋内,附和道:“说得对,青青,让你阿姊多歇歇,身体恢复得更快。”
周青轻快地应了声“好”,便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奔向了院子。
周宴宴轻吸鼻翼,刚好李氏端来姜汤,周宴宴接过:“今日在学堂里,我几乎没上课,稍后提笔习字去。”
“你受了风寒,就不要再习字了,安心卧床静养才是。”李氏轻声劝阻。
周宴宴只得苦笑,我滴娘啊!时间紧迫啊,她只有一个月的习字时间,但看着李氏满眼心疼她的样子,周宴宴心里一软,终是妥协:“行,今天我就不习字了。”
次日,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周宴宴一夜安眠后,精神明显好转。
吃用着李氏一大早准备的朝食,周宴宴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这下雨天,几乎一出门就是脚沾泥巴,走路去学堂也远,实在不好走啊,心中暗自盘算,今日就不去学堂了,不料,院子忽传马嘶之声,伴随着一声男子的声音响起:“请问此处可是周宴宴家?”
屋内一家人瞬间静默,周宴宴迅穿好鞋子,几乎是小跑着迈过门槛。她以袖遮头,毫不犹豫地冲进雨中,视线模糊间,一位身影渐显熟悉。待近至咫尺,她恍然忆起,这不正是昨日为萧凌驾车的那位仆人么!
“哎呀,竟是您,叔叔找我有啥事?”周宴宴好奇地问道。
那仆人身披防水油布斗篷,手握马缰,笑容满面地回应:“小姑娘,少将军特地差遣我,将这辆马车赠予你。”
周宴宴的目光中掠过一抹错愕:什么?要送我马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细细审视着那辆奢华非凡的马车,不敢确定的问了一遍:“叔叔是说,这马车是少将军送我?”
那仆人的笑容满面:“正是如此,少将军有言,若你日后仍在码头设摊,此马车便是少将军换取每日能在摊前,可以免费吃你家小吃食的‘报酬’。”
就算他不送马车,他也可以天天在她的小摊免费吃霸王餐啊,毕竟人家都救过自己一命,让他免费吃点东西又没啥的,于是,周宴宴很有骨气的拒绝了:“这马车太过高档了,我怎敢轻易收下。再说了,我以后要是在码头重新开摊,少将军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钱的那种。”
此马车价值远数十银两,她可不敢要啊。
自个家还住着个破茅屋,要是再配上一辆高端大气的马车,跟自家经济条件前后都不搭的,那岂不是变成了暴户的派头?
昨日萧凌为她买的那身新衣衫,其面料皆属极品,价值不菲,几近二两白银子,而这一切,她全然未知。
“万万不可拒绝,少将军特意吩咐,这份心意请您务必笑而受之,日后去学堂便无需走路去,望小姑娘莫再推辞。”男子言辞恳切,满是诚意。
周宴宴略一思忖,心中已有了计较。她暗想,人家都送上门了,直接不要的话那岂不是很不给少将军面子,罢了,待她日后研制出新式美味,只要他有所求,便随便他品尝,权当回礼:“也罢,请代我向少将军转达谢意。”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至于这马车,是否需要我直接为您驶入院内?”男子礼貌询问,周宴宴一笑,轻轻摇头:“无需麻烦,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停在门外即可,多谢。”
她牵起马车的缰绳,目送男子离去的身影。
随后,周宴宴将马车妥善系于门扉之侧,步履匆匆地步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