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为官员准备了东西,马同样没忘了,给了豆饼、骨粉、苦盐。
村民们去干活,朱闻天拿出写了字的纸递给里长。
里长赶忙让人准备中午要带到南京的吃食,回房间抄写。
写的时候他额头见汗,被吓的。
憨憨给的纸上写‘夷地之人,侵略成性。教派杀伐,屠戮为净。火器研发,争相夺命。凡见富庶,如蝗过境。大明海外,物产有定。军无所势,战起何靖?水师不出,天遭乱令。封禁应存,官朝独庆。’
就这么几十个字,里长开始为大明担忧,他最近总翻译憨憨的蹦字,文学水平渐涨,居然能看懂。
抄完,他装信封里上印章火漆,问:“憨憨,夷人果真要打咱们?”
“征战何时停过?咱们人的历史便是战争史,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资源。更多的钱,更多的粮,更多的女人,更多的目光。”
朱闻天说完出去帮忙干活,他都没心思保持人设了,万一不行呢!还得想别的办法。里长小心地把憨憨写的东西收起来,放到之前写的一起,是村子的宝贝。
转头他也出去,找朱太一等人看做菜,今天要做大块的猪肉。
像东坡肉,不过要用红曲醪糟,慢慢煮,把肉给煮出蜂窝状。
颜色微红,莫说吃,看都看不出来腻的感觉,不吃肥肉的人依旧会伸筷子。
“里长,上回给家人们带回去的菜,都说好吃。”
朱太一看制作过程,这次该他和朱太二回去了。
“此番也带回去尝尝,看看哪里还能改进。”
里长明白,他跟憨憨学会了更多的人情世故。
憨憨正在帮忙卸肥料水,用大牲口担架子驮,送到地方拎下来慢慢倒进垄沟中。
垄沟在放水灌溉,本地没问题,北方如此操作,把过冬菜籽全给冻死。
北方此时的河面上漂着冰呢,说下一场春雪就下一场春雪。
村民看着地里的油菜籽和苎麻,脸上带着笑容,长势良好,又是一季的丰收。
他们享受着专家坐镇,单独服务的好处,对,真正的专家。
“憨憨,你歇歇,沉,你看你累得额头上已经……不见汗呢?”
有村民自己抬袖子擦擦汗,想关心下憨憨,结果……
“不,不呢!嘿嘿嘿嘿!”朱闻天继续一手一个五六十斤的木桶往下摘。
这点分量他还不至于出汗,如果他愿意,这头六七百斤的驴,他可以扛起来。
村子里力气最大的,两个人配合默契,才能咬牙瞪眼把这驴给抬走。
人的力气在某些时候是个迷,据说人的耐力最厉害。
朱闻天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又成了曾经的憨憨,吭哧吭哧一个人顶好几个人。
看憨憨跑来跑去的,大家的干劲也足了,此景恍如昨日,憨憨一天耕一亩地的时候。
“憨憨,看你干活,叫我回忆起往事。”有个村民学了点知识,临时发挥一下。
朱闻天扭头笑笑,哼哼着歌更卖力气:“在那金色沙滩上,洒着银色的月光,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往事踪影已迷茫,有如幻梦一样,你在何处……”
午饭的时候大家停下,不干了,吃完饭再说,什么活少的时候一天两顿饭?那不饿吗?
朱太一和朱太二提前走了,带着给宫里和家人的东西,他们自己和船工则吃早上剩的包子。
水囊里装了胡辣汤,包子用棉被盖上,他们抽空吃一个,喝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