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叹息着幽幽开口,“这种事也勉强不来,子女缘分要是真的浅薄,那就顺其自然吧。”
“只是一点你记住,人家孟溪从23岁就跟了你,这么多年下来,你可得好好珍惜她。”
酸涩涌上心头。
我强压着哽咽的声音,“我知道的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欲言又止,“有个机会能用我的命换你孙子的命,你会怎么…”
“没有如果,儿子。”
母亲正色道,“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鼻头的酸楚化作泪水砸在地上。
母亲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禁担忧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压力有点大…想您了…”
“那过年回家,妈给你炸你最爱吃的金叶儿。”
我道了句晚安就挂断电话。
生怕再迟疑多一秒,就会跟母亲坦白我时日无多的事实。
金叶儿我再也吃不到了。
现在想来,真是不值得。
——
第二天一早,我被孟溪叫醒。
今天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我讨厌的东西。
可是包里露出的方型塑料袋一角,还是在提醒着我。
她亲自推轮椅带我去体检。
结束后又推我回病房,说要陪我吃饭。
“这是我今天起早去市场买的菜。”
孟溪扭开保温壶,热腾腾的饭菜香足够勾出馋虫。
“你最爱喝的茯苓鸡汤,还有雪菜肉丝面。”
她原是不会做饭的。
我从雪山回来后,卧床了整整两个月才调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