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手机放在下面,一手端茶杯,一手暗中操作,悠闲地不得了。
看对面二大爷的神情,大概只差一句:“好牛逼。”
那天比赛结束后,二大爷缠着谢忱讲讲怎么下棋,还追根溯源问谁教的,直接让二奶奶做了一桌好菜,把人留到家里不让走。
谢忱谦虚地摆了摆手,一脸低调道:“欸,二大爷这就过奖了,我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不算什么。”
这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大爷跟你心连心,你跟大爷动脑筋?”
只不过谢忱练过几年跆拳道,功夫上苏寅琛稍微差了一点。
谢忱补刀:“差一点?下次比试的时候你别哭着叫爷爷,叫奶奶都没用。”
苏寅琛:“呵,男子汉大丈夫,老子不过是能屈能伸罢了!”
谢忱:“………”
后来高二那年暑假,谢老太太走了。
过了一年,高三的下半学期,临近高考时,谢老爷子也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家孙子,最后也没见上最后一面。
而谢老爷子离开的那天,谢忱还在准备一场面试。
谢辉也在一场酒局上脱不开身,那段时间谢氏集团并不太平,市场局势动荡,对手又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他们都不松懈。
最后还是医院通知谢辉过去的,谢辉选择隐瞒下来,直到谢忱忙完那段时间,想着去找老爷子休息几天时,才全盘托出。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辉同志告诉他,自己打算娶苏姓女友,因为她怀孕了。
谢忱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冷静得可怕,整个人像是从角斗场里逃出来的野兽似的,阴沉郁闷。
那天夜里,苏寅琛打着哈欠跑出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任劳任怨地陪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这也是谢忱第一次沾酒。
凌晨一点,KTV里安静得可怕,就他们两个人,即便苏寅琛已经困得快要睡死过去,还是硬撑着支开两个眼皮。
虽然他并不担心谢忱会做傻事,但毕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要是真有什么乐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笑柄,毕竟想找谢忱的趣事可真不容易。
所以一晚上,苏寅琛手机上的相机都是打开状态。
苏寅琛当时问:“你不是说不会沾酒的吗?怎么,现在自己打自己脸?”
谢忱没有答话,微分的碎发遮住了他眼底压抑的情绪,露在外面的两只白皙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
苏寅琛没忍住道:“所以就算喝,你小子敢不敢喝白的?你他妈闷几瓶啤的算什么事?”
闻言,谢忱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以为意道:“我怕醉不行吗?”
“那你要是啤的喝醉了怎么办?”
“………”他酒量就这么差吗?
苏寅琛见状,也不劝,他们两个从来都不会劝,顶多不过就是一个舍命陪君子,他自己也开了一瓶,咕咚咕咚仰头灌了下去,啪得一声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
“行,今天晚上老子陪你喝个够!”苏寅琛豪爽道,还打了个嗝,格外响,气氛尴尬了三秒,“咳咳,这啤的还挺撑。”
说着,他又开了一瓶。
谢忱的胳膊支在随意敞开的长腿上,低垂着头,半晌笑了下,说:“苏总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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