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抿,“我不想说。”
仝姝似乎料到他会来这一套,翻了个身子,手支着脸。修长结实的小腿从被子里蹬出来,交迭着勾在一起,没有规律地一晃一晃。
她凑得更近了些,鼻尖贴在他的耳廓。
“那我换个问法。”
湿热的气流落下,痒痒的,像一根羽毛挠着他的心尖。
“我提问,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还是那句话,必须要诚实,你知道的,我对谎言的容忍度是零。”
“……”
“好不好。”
他的耳垂突然被温热包裹,但紧接着就是转凉的湿意。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能任她鱼肉。只是他前脚刚要起身,仝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滚下床,抱着他的假肢跑到阳台。
速度之快,半点也看不出来是个生病的人。
他出手还是晚了一步,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笑嘻嘻地空着手回来,转了转手里的钥匙,“今儿不说,你就别想走了。”
说完,钥匙往客厅地板上一扔,重新躺进被窝里。
“那我开始问了。”
万里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精彩,要是谢舒昂看了,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
“玩失踪这件事,完全出于你的自由意志。”
“不是。”
“被迫的。”
“一半。”
“和家庭有关?”
“有一些关系。”
“和感情有关?”
“不是。”
仝姝忽然福至心灵,盯着他的眼睛。
“和你的腿有关?”
“是。”
“腿不是没了吗,还能出啥幺蛾子?”
“我不想说。”
“那你就别想走。”
“那我不走了,你养我吧。”万里也破罐子破摔,学起了仝姝那一套。
“等着,我再从男朋友那搞点钱就来养你。”仝姝无心说着,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是逗小狗的动作。
她正玩得开心,手忽然被反握住。
瞬间,天翻地覆,她被宽阔的肩背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男人望进她的眼睛,眼角弯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什么话都敢接,是么?”说话间,眼神不断下落,定在她的唇角。
她迎着他的眼神,一点儿也不躲,笑笑。
“有什么不敢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单手扶住他的脸,身子向上一挺,唇瓣精准无误地贴在了他的唇上。
她半阖着眼打量他,浓密而自然上翘的睫毛像一排细密的钩子,每颤一下,他的心也被勾着猛地跳动一下,血液渐渐t热了起来。
她有意逗他,探出舌尖,轻轻顶开他的齿关。将入未入之际,却忽然停下,声音模糊,“像这样,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