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悦的出现,很快,被关了许久的二太太便又被放了出来。
宋嘉宜几日后照常去给老太太请安时正巧碰见了她,只见二太太鬓角已经相处了几根白丝,神色疲倦,再无初见时的神采飞扬。
两人四目相对间,二太太脸上的笑容愈发浅了,只是敷衍的同宋嘉宜福了福身子后,便借口离开了。
宋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嘉宜,笑了笑,说道。
“今日悦姐儿回府小住几日,你若有空,便去看看她,不用一天到晚往我这老婆子这里钻。”
宋嘉宜神色自若的坐在椅子上,歪头看着宋老太君,笑道。
“大姐姐回来,我做妹妹的自然会去看她,只是……
今年寒衣节,嘉宜往年不在京,竟无人操办祭奠之事,今年嘉宜在京中,自然要好好慰藉先灵,不知祖母可要一同前往。”
宋老太君面色一僵,笑容逐渐消失,语气也冷硬了下去,却还是克制着情绪说道。
“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睹物伤情,你若想好好替你父母操办一般便去吧。”
“是吗?”
宋嘉宜笑了笑,眸光也冷了下去,看着宋老太君一字一句道。
“倒是嘉宜不懂事了,只是可怜父亲母亲,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竟在寒衣节,连几分香火都得不到,倒是让人心寒。”
“你!”
宋老太君面色彻底冷了下去,有些恼羞成怒的正要出声呵斥一番,宋嘉宜却笑盈盈的站起身来,敷衍至极的福了福身子。
“既然祖母不去,那嘉宜便告退了,过些时日再来探望您。”
看着屋外三三两两的婢子,宋老太君气急败坏的咬着牙,放低了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你若非诚心来,还是少些来了,免得我们相见两相厌,日日这般披着个笑脸,实在是恶心。”
宋嘉宜罔若未闻的敛眸轻笑出声。
“祖母说笑了,之前父亲如何给你带来的体面,嘉宜不敢忘,且时时记挂于心,定会像父亲那般好好孝顺祖母。
便是祖母不想见嘉宜,嘉宜也是要来的。”
宋老太君看着宋嘉宜那乖顺的模样,只觉得扎眼的很,忍不住说道。
“如今你便是装也不装了吗?你到底想做什么,二房已经到此地步,你莫要以为你成了县主,我便奈你不得。”
“祖母,嘉宜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宋嘉宜颔首低眉的站在堂中,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宋老太君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段时间,但凡是同这宋嘉宜相处,两人说话间,总会有所碰撞,但宋嘉宜话虽说的夹枪带棍,脸上却永远都是这幅乖顺的表情,只让她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而这宋嘉宜竟像是故意要气她一般,时不时的便要过来,若是有旁人在时,她便一副乖巧柔弱的样子,若是没有,便会有意无意的提起她那早死的爹娘,日日拿着这些事来戳着她的心窝子,实在是恶心极了。
可她若不让她进来,她便能在外头站上半天,上次宋佳凝顶撞宋嘉宜之事,害得宋二爷官降一级之事她可忘不了,后来也只能放她进来。
如今所有人都道这六姑娘孝顺,唯有宋老太君知晓,这小丫头就是个黑心肝的。
这次宋佳悦回来,宋老太君自然是幸灾乐祸的。
她可比谁都盼着来个人扒了这丫头的好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