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之后事毕,我们也算得上是恩怨两清了,我不会计较你之前的背叛与无能,你也别再?对着我斤斤计较,我们俩之后就?算再?无瓜葛,别再?相互纠缠了。”
第70章心思
李府东院一片黢黑。
只有中间的正屋隐约露出一点烛火摇曳的微光。
外院天井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而李元朗此刻就跪在正屋看着供桌上的牌位一言不发。
他?从何家庄子里出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但?只是跪着这蒲团,看着那两个牌位,不敢多思一点,不敢多语一分。
可是白日间和岑青茗的争吵却还是逃无可避地在他?脑海里上演。
他?知道她会生气,他?也知道她必定对他?有微词
只是他?不知道岑青茗如?此狠心。
他?们两的关系可以是喜、是爱、是怨、是恨,是什么?都好,但?怎么?可能是毫无瓜葛?
哪来的毫无瓜葛?
怎么?来的毫无瓜葛?
他?破她山寨,将?她掳来,囚她亲人?,骗她情谊,她凭什么?说恩怨已消,再无瓜葛?!凭什么?算两厢相?抵,再无联系?!
他?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为了寻一个借口见?她,想着要提早将?那些人?安排出去,但?他?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换回岑青茗一句再无瓜葛的。
李元朗攥紧拳头,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他?当然知道若是为了让岑青茗对他?有些好脸,就该早日放了黄翠翠还有她母亲,可是放了以后呢?他?要将?她的手下送去军营,而到?了那时,他?和岑青茗之间唯一的那条线,也就断了,真到?了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李元朗跪在蒲团思潮起?伏,抬头看到?供桌上的牌位,心内又是一阵刺痛。
他?早该料到?的,从他?告诉岑青茗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郑汪垚的诡计一场之时,他?就该料到?了。
那天李元朗知道了岑山真的是冤枉的,心底就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那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堪的臆想。
他?想起?了岑青茗的那些劝诫,想起?了刘珠的那番解释,他?甚至都觉得,如?果真的是岑山害死?了他?爹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岑青茗一定问心有愧,那她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那他?们一定会纠缠到?底,岑青茗也不会在知道真相?后,用那双冰冷的眸看着自己,说一个再无瓜葛。
只是烛火摇曳,李元朗一抬头就对着供桌上那两座牌位,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供桌上那两座牌位,静静立着,而中间的观音像仍是一脸慈悲看着他?,无喜无悲。
闭目观音不救世,那睁着眼的呢?
李元朗不懂。
又为何有人?前赴后继地信念着这些虚无缥缈的死?物。
那香燃了一柱又一柱。
等到?天际终于有些泛白。
李元朗终于开口,“不孝子,忤逆一生,愧不敢言,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养育之恩。”
语毕,在地砖上叩了三?拜,起?身离开了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