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卫晩岚模糊不可查的情愫,如风吹尘沙、云开雾散,逐渐明朗。
他不欲承认,但却控制不住,心就像这两天内缺了一块,又被什么东西突然填满了。
苏靖之咀嚼着这种感觉。
再渐渐的,他的欢喜又变成气愤,生气又再变成同情。诸多滋味在他心里如走马灯般变换,让他经历了比浴血战场还更激荡的心潮。
最后他长出了一口气。
嘴角已不知不觉地抬起。
摄政王用带着半正经半戏谑的语气,批改奏章:
“陛下不听话,他害本王好找,本王两天没睡觉了,等本王找到陛下,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苏靖之重点强调了那个“收拾”。
卫晩岚戴着龟息面具,耳朵尖尖在发颤。
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听到大坏蛋甚至还重复了一遍:
“对,只要他敢出来,本王就是要立地收拾他。”
完、完蛋了qaq
卫晚岚面具背后的小脸,有点垮。
被大反派抓住
卫晩岚隔着面具捂住嘴。
面具硬壳顶着他唇瓣血痂。
脑瓜顶上苏靖之继续幽幽地说话。声线又压低了几分:
“秦侍郎,你跟本王讲讲,对付东城帮的恶霸,本王都有什么手段吧。”
秦臻:?
秦臻显然因为茫然而停顿了一瞬,莫名觉得摄政王就……就突然不太正常。
但是摄政王命令已经下达,将从军令,他有什么不遵从的理由呢?
“属下先从大理狱酷刑开始讲起!”
“捡最凶最狠的。”
“那就先说凌迟吧,”秦臻开始详细讲解酷刑流程,冷峻的语气不带有多余的感情,“凌迟需用锋利小刀在犯人身上割够三千六百刀,小刀割下的每片肉片,都薄如蝉翼似的。”
卫晩岚牙齿顶住上颚,嘴却撇下去了。
秦臻继续描述:“在割完规定刀数以前,犯人不得昏迷,倘使昏死过去,刽子手便会用烈酒泼洒伤口将人痛醒,每割十刀,刽子手就会一歇一吆喝,要让犯人受到身体跟心理折磨。”
卫晩岚把眼睛闭上了。
秦臻继续表达:“那最后一刀也最关键,此时犯人已如剔骨骷髅,血肉模糊白骨苍苍,心脏在隔膜之下跳动,刽子手就会提起刀——”
卫晩岚屏住呼吸。
“扎在他心脏上!”
“呜……”
卫晩岚在桌底溢出阵哭腔,细小如奶猫似的。声音不会被龟息面具阻隔,他更用力地捂住口鼻,可压抑的喘息声不停地从指缝漏出来。
听说睡不够的人都很暴躁。
他害得摄政王两天都没睡成觉了,估计真的会被摄政王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