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尤异细看,那身形快到看不清,一掠而过。
“周秦…”尤异直愣愣地,张了张嘴。
周秦接过老板送来的菜单,递到尤异面前,抬头恰好看见他的目光直直越过自己肩头,朝他身后的店门外望去。
“什么?”周秦好奇,回头循他目光看去,熙熙攘攘的人流。
傍晚天色渐暗。
尤异轻轻摇头,望向周秦。
黑发,天蓝衬衫,下巴光洁没蓄胡渣。
“没什么。”尤异说:“记得剃胡子。”
周秦茫然,摸了摸自己下巴:“没胡子啊。”
尤异不再解释,两个人的臭豆腐和炸串到了。
吃完出来天就彻底黑了。
路灯次第亮起,五光十色,灯红酒绿。
幽巷酒吧里,驻唱歌手在呼啸摇滚,老人拉着小孙子从他俩身边路过,广场舞大妈们十年如一日的开跳,街边烧烤摊支起来,辣子油滋到烤肠上,香味四溢。
小巷路不平,白天下过雨,积了水坑。
周秦带着尤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
吴维电话到了:“老大,你们在哪儿?酒店订好了,长安路62号聚源酒店。”
周秦扶额:“发个定位。”
“欸,好。”
挂断电话,吴维把地址发过来。
周秦一瞅,还挺近,都在市中心。
吴维在酒店楼下等他们,隔老远就闻到他俩身上挥之不去的炸串香气。
吴维同志对他们有好吃的不联系兄弟的行为表示愤慨,强烈谴责道:“带我去付钱也行啊,怎么能丢下宝宝一个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打住。”周秦朝他比了个枪的手势:“异崽累了,先让他休息。”
吴维低头看尤异,十万分尊敬:“尤大师,累了?走吧,给您定了舒适房。”
周秦顺口问:“没超出差住宿限额吧?”
“没,每晚不能超过五百,记着呢。”吴维拍胸脯:“我帮这儿老板算了一卦,他给咱们食宿全免。”
周秦笑,拍他肩膀:“真行啊你。”
吴维立正稍息:“咱们公款吃喝,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当然要以节约为主,能省则省……老大你看我这思想觉悟,下半年的思想教育,我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周秦点头:“好觉悟,不用去上课了。”
吴维:“耶!”
周秦:“去给他们讲课吧。”
吴维:“@&@%?@……”
第二天,严衍和颜溯还没到,临时有事,机票改签到周二。
于是周秦拉着尤异出门溜达,尤异却像完全不感兴趣,全程两眼平视前方,目不斜视,直直地往前走,直到周秦拽着他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