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马车,看到森严的都察院三个字,姜绾抿了抿唇。
要不还是哄哄?
还没等姜绾想好,已是被谢州拉了下去。
“大人。”门口守卫弓腰对谢州行礼,等人走了,连忙抬头仔细看看,都在惊奇谢大人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等传的人多的时候,这话已是大变模样。
此刻,姜绾跟着谢州进了他平日上值的地方,单独的一间厢房。
也就是谢州性子冷,又喜清净,旁人可没有这待遇。
屋内陈设简单,外间一张案桌,整洁干净;里间简单的桌椅床榻,他平日不回府,多半都是在这歇息的。
“去里间,不准出来,有事唤我。”
谢州于案桌上坐下,姜绾傻眼了。
他就是想藏娇,也不该藏的她呀。
“那我回府了。”
还真把她当犯人了。
谢州头都没抬。
“审问孙响后有陈词要抄录。”
姜绾停住脚步,意外的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犹豫片刻后到里面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了,待了一阵她便觉得无聊,哈欠都打了几个了。
外面有些动静,后来又没了,姜绾走几步看一眼,才发现谢州出去了,没多一会儿又回来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屋里空荡荡的,连个话本子都没有,想来谢州也不是会看这些的人。
她正欲出去,却见谢州拿着一堆书籍进来了,放在了桌上。
“看完。”
谢州抬步出去,坐下时方又开口。
“借给你两个人。”
姜绾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他低眸做事的模样。
他是不是发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不然张才的事情他已经说了,无需再让人去查了。
姜绾百思不得其解,待着也无聊,索性拿起书看了两眼,这一看嘴角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都察院的大门看着威风凛凛的,没想到这案子办起来也太鸡皮蒜毛了。
丢了鸡鸭什么的不说,还有个记性差的,明明自己家养的是狗,非得说是猪,说生的崽不对,怀疑人家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不见得有多好看,却也够姜绾打发时间了。
她笑得开怀,不曾见外间的人抬眸看她。
再有趣的书看多了也乏,等谢州再抬头时,人已经伏案熟睡,他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榻上。
姜绾翻个身,梦中呓语。
“谢州。”
“好苦啊。”
表情皱起,眉心紧紧。
一碗碗的黑药苦的要吐出胆汁来,身子也不见好;黑漆麻乌的催子土方也苦,苦的她吐了还要再补上,却也是无用之功,不行就是不行,喝再苦的都不行。
她不想喝,她想爹娘,想弟弟,可是爹娘、弟弟都不在了,唯剩她一人,她也想谢州,可是啊,谢州好忙好忙的,她见不到他。
谢州就坐在她身侧,听她一声声的梦呓,翻来覆去的唯有苦字。
等姜绾醒来时,浑身都沉重的厉害。
似是大梦一场,心神极累。
听闻动静,谢州走出去吩咐一声,才到姜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