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半点风声都未曾听到,府里的下人又该换了。
谢州并未直接回话,而是扶着姜绾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后,才出声。
“刚回。”
缄默的两个字压得人有些沉闷。
老夫人那股子不安消失了,这会儿又开始不高兴。
明明当初是姜绾这贱丫头做下了那等事,才叫州哥儿娶了她,也不知她给州哥儿下了什么迷魂药,一回来就为了贱丫头跑来与她这个祖母作对。
这贱丫头就该早早的一尺白绫勒死了!
老夫人忿忿不平,端起了长辈架子。
“方才你也听见了,眼下你也好好看看。云姐儿这丫头好好的一张脸,硬是叫……姜氏打成了这个样子。她自己心气不顺,还放火烧了院子。打从她进门,外头笑话的不知几何,就没有件好事,她就是……”
谢州面色微沉,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姜氏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赵姑娘想必自己心里也明白,院里那把火是如何来的。赵姑娘出生书香门第,此等风范我侯府不敢沾亲。恕不远送。”
姜绾半撑着头,意外的看向谢州。
平日里憋不出三言两语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是挺厉害的,嘲讽的也挺厉害。
往日她事事隐忍,倒不如今儿的撒泼打滚来的舒坦。
若不是她又是偶遇,又是放火,让谢州亲眼瞧见了这一幕幕,怕是他不会如此笃定的替她说话。
她看过去,果不其然瞧见赵月云已经瘫坐在位置上,面若死灰。
说白了,赵月云就是靠着点沾亲带故的来侯府讨便宜来了。
眼看要到手的世子夫人的位置没了,就是做妾都是妄想,并且世子夫人院子刚被烧了,晚上她就被赶出侯府,传出去指不定有多难听,只这么一想,她都觉得人生无望。
老夫人气得拍桌怒斥。
“州哥儿,你是想气死我?!”
“云姐儿一心为你,抛弃了家族脸面就是想给你做妾,哪比不上这个姜氏,你糊涂啊!”
“姜氏就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今儿也得给我清醒过来。你若要纳云姐儿为妾,今儿这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姜氏计较。你若执意为姜氏开脱,我就是舍了这脸面,也要请族里替你休了这善妒、不敬长辈的恶妇!”
老夫人争得是面红耳赤,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赵月云连忙过去安抚,转头就对着谢州跪了下来。
“即便不为妾,为奴为婢,只要留在表哥身边,月云都是愿意的。可月云也知晓这是妄想。月云只希望表哥与老夫人能好好的,千万别为月云伤了和气,如此,月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是放心的,还望表哥莫要气恼。”
说着说着便声音哽咽了起来,哭的是梨花带雨。
姜绾犹如看戏一般,瞧着这一幕幕,只觉得精神都足了些,就是可惜没有瓜子茶水,不然能更舒服些。
老夫人现下已然是忘了姜绾,一心都在谢州的身上,想借此逼着谢州就范。
她宽慰的看着赵月云,转头对着谢州又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州哥儿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清醒!”
“孙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