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剩下的游戏会有多魔鬼?他在概率游戏上的运气总是特别差。
“那……走吧。”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
两人从教学楼出去时,大片的雪花在路灯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茫,难得的没什么风。
校园盖上一层白色薄被,掩藏在寂静中。两把黑伞都是大号的,伞下的人走得近了,难免叠在一起,伞骨在对方的伞面上蹭出沙沙的声响。
走了一段路,陆屿行把自己的伞收了,恬不知耻地钻到商玦伞面下。
商玦:“……”
从你商爷爷伞底下出去,谢谢。
他面无表情地用手肘杵了下身边的人。
“嗯?”陆屿行转过头。
“宝贝儿帮我拿下伞,我系个鞋带。”
陆屿行不疑有他,从商玦手里接过伞柄。
他静静等了会儿,蹲在他腿边的人起身。
商玦是擦着陆屿行的身子站起来的。陆屿行本来就偏着头在看他,两人的面庞一瞬间靠得很近。
他看到商玦在笑,酒窝陷得很软,笑得特别……甜。
陆屿行的心口突然之间涨得特别难受,被轻盈的喜欢填得很满。
那种饱胀的情绪直直往上,劈里啪啦地带起一串响亮的火花,冲上头顶……
然后“嘭——”地一声,被砸在他脑袋上的一捧冰凉的雪熄灭了。
“……”
温度为零下三度的一捧洁白的雪,让陆屿行从脑门直到脑仁瞬间降温、冷却。
他打了个寒颤,僵着脖子望向面前的人。
商玦露出洁净的牙齿,笑得更甜了。
陆屿行:“……”
他发愣的时间太久了,商玦只好努力收敛笑容,以为真把人给惹毛了。
“哎……”他出声提醒。
陆屿行还是没说话。
商玦只想逗逗他,谁让这家伙一声不吭钻到他伞底下厚颜无耻地坐享其成的?
他看到陆屿行头发上、卫衣领口处都积存着白雪,在缓慢地被他的体温融化,担心对方被雪水冰得感冒了,只好自己动手去清理。
他抬手去拨陆屿行领口处的雪花,才清了不到一半,手腕忽地被攥住。
商玦正愣着,几乎以为这是什么擒拿的先手动作。
可下一瞬,头顶的黑伞重重地压了下来。
伞下,两人的身形交叠了几秒。
道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无人注意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