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被打了一顿,嘴里各种埋怨沈临风,沈临风自嘲道:“你看我不管吧,到时候大家怪我,我若自己管了,三郎会怪我拆散她们,告诉三叔了呢,还是怪我。”
窈娘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会反复后悔。你就是这样,总是自己想太多,若我,我就不想这么多事情。我管他谁呢,我说了我该说的,你父亲这般管教你,那也是你自己做的不对,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不要内耗,承压能力太小,心思又过于敏感,说到底还是太过善良。
每次他被窈娘骂一顿,心情反而舒畅更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窈娘,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窈娘摸了摸他的头:“总跟我撒娇,芙姐儿也没你爱撒娇。”
其实沈临风这个人办事很强,上下级相处更融洽,平日也算是杀伐果断。只是他道德感太高,责任心太强,大抵也只有窈娘这样有些的人才能够开解他。
夫妻二人又说起为芙姐儿请老师的事情,窈娘道:“我看咱们孩子也三岁多了,我娘家侄儿和弟弟都是三四岁就开蒙。芙姐儿她比一般的孩子生的高大,也懂的多,我想提前为她请一位先生。”
管孩子几乎都是窈娘安排,沈临风执行就行,他们男主外女主内,分工很明确。
这就是沈临风朋友多的好处,很快就为芙姐儿寻了一名进士做先生,此人三十多岁,并不如老宿儒那般不苟言笑迂腐古板,很是风趣,才学也很不错,只是仕途不太顺畅,遂旅居京中。
沈家给的银钱很丰厚,一年一百两包两季衣裳甚至还提供拨了个院子住下。
芙姐儿一开始读书还哇哇哇的哭了好几日,窈娘绝不惯着女儿,每日按点把孩子叫起来穿好衣裳去小书房读书。她还常常偷偷在窗户旁边看女儿念书,慢慢的一个月孩子就已经习惯了,窈娘也松了一口气。
但芙姐儿请了名师过来读书的事情,让旁人知晓了,有的如倩娘花更多的银钱和人力请宫里的嬷嬷们和女学先生来教,花的钱是芙姐儿的数倍不止。
这是跟窈娘攀比的,还有嫉妒的,如邵氏,她的儿子比芙姐儿大一两岁,刚断奶没多久,这孩子很是娇宠。只要他有要求,邵氏无有不应的,比如今她对刚生下来的女儿好太多了。
现下听闻芙姐儿请了名师,她也要沈临江去请先生来,沈临江还得请示沈三老爷。
沈三老爷让长孙来见了自己,这孩子生的很像沈临江,虎头虎脑的,就是有些羞怯,没有男儿家那种磊落大方的样子。因为沈三老爷是见过沈临风的女儿芙姐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谈吐非常清楚,说话也很有条理,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人一见就很喜欢。
这孩子还不说和别的男孩子比,就连和女孩子比都差点。
但是开蒙也是要的,沈三老爷也让管家寻了一个,他亲自考较一番,见先生人不错,学问扎实,如此邵氏的儿子淮哥儿开始读书了。
偏若芙开始读书之后,就没功夫和以前那般常常和窈娘一处走亲访友了,解氏想外孙女了,就带着景慈过府来玩。
“我说吧,日后你的孩子多了,腿上就跟系了绳子似的,走不动的。”解氏笑道。
窈娘道:“小的这个年纪还太小,我总得照看一二,大的三岁多了,虽说也读书了,可我总放心不下。”
中午,芙姐儿下学回来吃饭,看到解氏就抱着外祖母亲了好几口。景慈觉得娘是自己的,也紧紧站在解氏身边,窈娘就拉过景慈来,拿了一块糕点给他。
“姐姐。”景慈乖乖坐在窈娘这里,他也很喜欢姐姐。
窈娘笑道:“姐姐知道你爱吃羊头签子,等会儿就让人做,吃完饭,我们一道去那边投壶玩儿。”
现如今全府也就沈临风一家四口住,这是个极其大的宅子,窈娘索性和沈临风商量,辟了一处草地,专门给孩子们打秋千斗草投壶玩耍。
甚至他还用木头建了一个小迷宫,孩子们在那儿玩的可好了。
解氏和儿媳妇相处,总要顾及对方心情,注意彼此分寸。但是在女儿家可就开怀了,让孩子们自己去玩投壶后,窈娘让解氏坐秋千上玩儿。
起初解氏还有些说自己头晕什么的,但飞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都舍不得下来了,但是看了看日头,又道:“窈娘,你爹爹跟我说想吃红豆包子,我要先回去了。”
“干嘛还要您亲自做啊,我们家里你女婿的朋友给我们推荐了一个专门做面点的师傅,他做的豆沙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让人做了您带回去就行了,多玩会儿嘛。”窈娘要求道。
若解氏真的想走,肯定起身就走,但解氏明显犹豫,她也想出来放松一下。
平日不管去谁家,都是交际做客,在自己女儿家中,主要是女儿全权当家,就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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