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在祁景之身?上看见过的深情。
“你?是不是……”顿了顿,南惜鼓起勇气问?,“有什么忘不了的人啊?”
时?间和空间短暂地凝滞,几秒后,她听到一声嘲讽似的嗤笑:“电视剧看多了吧。”
南惜把头枕在胳膊上,风吹得她闭上眼,困意滚滚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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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两家人见面议亲,比之前要顺利得多。
当南俊良说南惜的嫁妆有两份,京城祁家一份,港岛南家也会出一份,价值不言而喻。
池靳予甚至不用他多加提点,主动保证聘礼不会少。
“三书六礼,不会亏待南小姐半分。”
自始至终没一句讨价还价,全是诚意。
池昭明没来,他也没那个脸来。
田蕙云作为池苍山的妻子还是露了面,许是想起当初自己儿子议亲时?的唇枪舌战,再看如今和和气气的场面,脸色越来越挂不住。
她出身?寒微,没什么格局气度,在她看来儿女议亲就是双方?博弈,哪有人不为自家利益着想的。男方?希望以最低的成本?付出,女方?希望得到更多,讨价还价是惯例。
哪想到池靳予完全不按正常套路,对方?要什么,他不仅爽快答应,还上赶着给更多。
她还不知道婚前协议的内容,否则定?会觉得池靳予要么疯要么傻,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如果他再主动点儿,连将来孩子都姓南,那就是带着全部身?家当赘婿。
以田蕙云的脑子只能想到这儿。
她不会明白一个男人如此大费周章,是心之所向,势在必得。
就算前方?还有障碍,他给的这些都足以让这场婚姻排除万难,修成正果。
商人趋利,祁家和南家都会盘算。
他终究是最好的那一个。
无论如何,南惜只能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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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书艾没想到她这次结婚这么迅速。
双方?家长吃个饭,就把订婚领证办酒席的日期都敲定了。
“联姻哎姐姐,您以为还是校园恋爱,一步一步慢慢来么?”
南惜笑了,从桌上拿起一只桃花酥——像桃花似的精致面点,由外向内晕染渐深的桃粉色,形状捏得饱满圆润,中间用干桂花点缀出花蕊。
“那你?俩到哪步了?”祁书艾满脸八卦地挑了挑眉。
南惜脸一热,低下眸,假装认真品味美食。
祁书艾却?没打?算放过她:“我不会看走眼的,池靳予那种男人表面上好像无欲无求,骨子里绝对闷骚。”
顿了顿,望着她眨眼睛:“到底哪步了?除了接吻还有更过分的吗?摸过没?尺寸如何?”
南惜臊得把一只桃花酥塞她嘴里:“你?别说了。”
祁书艾咬一口拿下来,笑得合不拢嘴:“南惜,你?竟然会害羞,你?以前跟那谁在一块儿都不会害羞的!”
南惜瞪了她一眼,警告她闭嘴。
和池昭明恋爱期间她好像的确没有过这种反应,一定?是因为池靳予太流氓了。
大几岁的老男人段位就是高,跟他比,池昭明简直就是个小男生。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祁书艾恢复正色,“成年人之间的相处必须得有性吸引,你?跟那谁明显就没有,能长久才怪,学校里拉拉小手得了,结婚生小孩儿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你?俩不合拍,不来电,他才会出去找别人。”
南惜托着腮,无比认真地说:“就算有一天?我跟池靳予不合拍了,我也不会出去找别人。”
“当然了。”祁书艾用力咬一口桃花酥,像在嚼着某人的肉,“池昭明就是个没品的烂货,谁跟他一样?”
南惜:“如果有那天?,我会跟他离婚。”
祁书艾:“啊?”
“啊什么?”南惜淡淡瞟过去,“我不认同老一辈那种结了婚就得一辈子绑在一起的说法?,凭什么呢?最喜欢的裙子我都只喜欢两个月,实在没信心说我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眼里只有他,从二十几岁到一百岁都不会厌烦。”
祁书艾突然清了清嗓子。
南惜没懂:“你?喉咙怎么了?”
祁书艾拼命挤眼睛,她还是没理解。
“当然了,我现在不能说我喜欢他,顶多就是……觉得两个人挺合拍的,他对我好,我也愿意跟他待在一块儿。但如果有一天?彻底没感?觉了,离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祁书艾满脸不自然,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嘴:“你?看啊,池先生长得那么帅,身?材又好,对你?百依百顺,身?家性命都给你?了,你?怎么会不喜欢他呢?怎么会想到离婚呢?像他这样的完美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要珍惜。”
“……你?突然怎么了?”南惜嘴角一抽,“祁书艾,你?鬼上身?了?”
祁书艾生无可恋地捂住脸,破罐破摔,也破了音:“表妹夫,你?倒是出个声儿啊,我帮不了你?了。”
南惜脑袋里一嗡,脖子一截一截地转过去,比机器人还要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