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害怕矿石病,他也不害怕鲜血四溅的战争,他更不害怕刺骨的严寒。他害怕的只有一个——失去爱国者。
“感觉怎么样,波吉特,你知道我的意思。”在杜宇施放源石技艺后,希格耶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波吉特深深呼了一口气,丝丝白雾涌出,他的头盔转向杜宇,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足足秒后,他才转过身,盯着自己看了数秒后,对着希格耶特作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两人一起走远了一段距离。
“成了。”
杜宇心中暗道,不免生出笑意,但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着几名游击队士兵,他及时压下略微上扬的嘴角,转头看向脚下的矿区。
或许是因为他可以看到源石的浓度,他“看”到,此时的爱国者正带着一个奇特的领或与士兵并肩作战,凡是处于领域的士兵全都得到了极其强大的增幅。
这就是温迪戈的古老源石技艺——食人仪式吗?
这给了他开源石技艺的思路——自己能否通过后天的训练,将自己的那些源石技艺转成光环模式?
只是这种事情以后才需思考,当务之……嗯,他们已经回来了,大概率是喜讯。
“能否让你加入游击队,不是我们能妄下定论的,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大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大尉征战一生,光是气场便能让人心生恐惧。”
这是刁难吗?
不
一般人应该不会有这种被单独带去见爱国者的机会,这是一种特殊的举荐。
看来,机会是把握在自己手里了。
“知道,长官!”杜宇应和道,语气和动作都一幅真的小孩子模样。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这一次的激动并不是装出来的,还在地球时,在过完剧情后,他就曾经萌生过加入游击队的念头。
其实,他最想的还是成为大爹的“孩子”,啧……小一辈的都可以喊孩子。
毕竟,霜星嘛,懂得都懂。
矿场的解放以肉眼可见的度步入了尾声,杜宇也跟在希格耶特身后快步下至矿坑。
这条道路可以说是相当难走了,向下的路面凹凸不平,被冻得僵硬的土块隔着鞋底蹂躏他的脚掌。
正当杜宇在脑中思考如何才能让爱国者认可自己时,爱国者高大的身影转过了身,这时他才看到爱国者双臂肩托着什么,待他看清那个人形的瞬间,他的思维仿佛被这漫天的风雪冻僵了。
嘶——
呼——
有些粗的呼吸声,也有嘴旁的风确实有些大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了,也不在乎这些。
冷冽的寒风侵入脆弱的鼻腔,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骨与骨之间互相压迫,咔咔的脆响自关节出。
冷静,现在需要冷静。
他看到的很简单——矿场的中心,漫天的风雪中,一位巨人抱着一只小巧的,脆弱的,濒临死亡的白兔子。
霜星!
叶莲娜!
他瞪着双眼,脑海中的记忆顿时浮现,鹰角那把残忍的刀早就刺的自己遍体鳞伤,或许以后会有更为伤感的剧情,但这幅画面,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记忆之中。
这正是爱国者初见霜星时,北原矿场之中,霜星因源石病感染加重而高烧,濒死时被爱国者救下的场景。
最后,虽然之后的矿石病依然时时威胁着他的生命,身体的异常低温也无时无刻影响着她,但不可否认,这就是她从死神的魔爪下逃离,成功走上了寒霜术士的开头。
自己该帮她吗……
如果自己出手了,那么他所熟知的未来是否会被改变?
他能够洞悉未来,这个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他不想失去这个自己最大的优势。
他的目光又放在卡特斯少女虚弱的身躯上,即使有爱国者坚实的臂膀遮挡,飘落的雪片仍有一部分贴在了它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本应融成水滴的雪花罕见的维持了原状,这是只有接触到低温才会有的现象。
矛盾的情绪被扭转,理智逐渐丧失,他喉咙有些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体内的能量也不自觉地流转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如果我仅仅是担心未来会被改变,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陷入危险……
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逃避自己初衷的废物了?
我难道连这点都不敢拼?
不会再有第次了。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逃避了,如果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挺过来,那他这辈子的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阴影之中。
停下脚步,希格耶特正站在他身前跟爱国者汇报着什么,他却不想继续被动地站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