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肖芙姐点了支烟,慢慢吞吐一番才幽幽道:“小女子,给你指条明路,这个月李子儒刚刚拿了三万块钱提成,应该还没来得及用。”
小维点头:“下手……手要快哦……”
吃罢饭,我和小维、灿灿、肖芙一番商议,终定下计谋,敲响了老大的办公室门。
“进来。”依旧是不冷不淡的男声,我深呼口气,凝望握拳加油的众同僚,咬牙进了办公室。
“咳咳,老大——”
话未毕,我甫一抬头,当场被雷劈中。
任寒奸笑着坐在老大对面,习惯性地转着尺子,“怎么,有话和你们部长单独说?那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我眨眼,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任寒会不会……来打我的小报告?把我gv的事情都告诉老大了?
老大微微蹙眉,“白凝,有事?”
我点头,想到任寒在这,绝不可能开口借钱,又使劲摇头。
任寒见状,笑得阴测测,“哎,看来白凝是找自家部长有些私事,那我也就不打扰了。”说罢,果真起身要走,老大却唤住道:“小寒,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语毕,我鼓大眼睛,情不自禁地……意淫了。
小——寒——
好……亲切的昵称。
举公司之下,谁敢这么唤堂堂副总?而且说来,任寒还比老大高半个官阶,叫“蝎寒~”他们肯定有私交!!还有,大中午的大家都去吃饭了,他们两个人却关在办公室里鬼鬼祟祟……
如果,他们两人没有□,叫尔等腐女情何以堪!
我这边意淫得正开心,任寒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折身,抱胸嗔笑:“哦,对了,白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硬生生地从美妙幻想中回到悲催的现实,吞了吞口水,才道:“那个……钱的话,”我支支吾吾,干脆将计就计,直扑到老大办公桌上就开始哀嚎:“老大,你看到了吧?那个苹果笔记本我还差一万块钱,老板今天下午就逼上门了,呜呜,你作为上司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吧?”
我闪烁着希望之光盯住老大,良久,老大才晃神道:“钱?钱不是小寒已经帮你垫上了?”
我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
老大撑下巴:“刚才代理商就来过了,小寒见你不在,已经把钱付给别人了。”
我震惊,机械转头盯住站在门口、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任大副总,这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我间接欠了任寒一万元?
借猪借狗也不想借他的钱,可偏偏——
“那任总,你刚刚说我忘了什么事?”不是给钱的事,我和你还能有什么瓜葛?
任寒听了这话傲娇挑眉,“刚才你们老大说,要我引荐你去拜访张局长,凑巧我下午要过去,一起吧。”说罢,任寒又念起什么地抖抖面皮,轻飘飘道:“顺便……再讨论讨论还钱的细节。”
“……”
我预感,遇见了黄世仁。
妈妈呀,我不想当白毛女。
当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积极主动地借钱给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a男人想用钱表示诚意,以此感动女人,在女人最无助的时候,默默实施援手,然后趁虚而入。(参考《蜗居》里的宋思明和海藻)
b.男人想用钱压死女人,以此让她被迫用身体还债。(参考《白毛女》里的喜儿和黄世仁)
c.男人用利滚利,然后逼迫女人卖身为自己赚钱。(参考《一个□的自述》的老板和头牌)
d.这个男人脑子有病。(可参考《精神病院病人病史》)
在和任寒任大副总一起去拜访张局长的路上,我坐在他的宝马车上,望着身旁认真开车的美男,沉思。
abcd四个选项似乎都不太符合实情,我实在摸不透任大副总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前一秒还在逼着我付款的任寒,后一秒又主动替我还了钱。于是,在良久的内心挣扎后,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戳手指道,“那个……任副总,欠你的一万块钱我保证半年内还清。”
听了这话,本在开车的任寒斜眼睥睨,叹息说:“不着急,你慢慢还。”
我默了默,似乎有点明白任寒的用心了。
会不会是,这位每月底薪都四万的帅哥原本认为一万块对于我们这些小职员也只是小case,所以才逼着我打款。结果当他幡然醒悟,我一个月加了稿费底薪和奖金也只有2000元人民币的时候,终于良心发现,先替我还了钱,此时此刻,更是温言劝慰,一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一件高级衬衫加一顿便饭,所以不用着急,小朋友你可以慢慢还。
“真的?”我闪着星星眼,恨不得尾巴摇啊摇。其实,任寒并不是人如其名,那么冷漠残忍,也并不是只会勾搭美女的败家子,他是有钱的好银啊好银。
可就在我准备滔滔不绝,赞扬一番恩人的时候,任寒又说:“当然是真的,我已经通知财务部,以后你每月的工资直接划1500到我账上,直到十个月还清。”
“……”所以说,我还是低估了任副总的能力。
这就是老板,这就是上司,你永远斗不过,且时时刻刻压榨着你,你还不得不对着他摇尾巴的人。
“好像没对吧?1500一个月,十个月不是一万五?”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任寒你小学数学一定没毕业,凭什么活活多赚我五千元人民币?那可是我的,鲜血淋漓的银子啊,你敢拿吗?你能拿吗?!
可谁料,任寒闻言,却只淡淡勾了勾唇,目不斜视地再次宣布:“那五千是利息,或者……白凝你觉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