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希见状,也在我身后笑哼,“凝凝,看来你喜欢的这位歌星不仅漂亮,还很聪明哦!”
我正想回头鄙视之,却见轿车的主驾门也打开,瞬间,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心顿时慢下半拍,我虚了虚眼,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难怪不得这个轿车很眼熟,可是……不可能的,娇娇怎么会和任寒认识?任寒怎么可能送她来参加歌友会?!
我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心里急切地想上前核实,可脚还没迈开已经在地上生了根。
——任寒笑着绕到娇娇身边
——笑着俯下身去
——娇娇羞涩地回应
他们在拥吻!
一时间,天昏地暗。
娇娇,我还能说什么?
果真……和你八字相克吗?我看上的男人你都要抢一抢,耍一耍才过瘾?
三年前,三年后,都是这样。原来,恶魔从来都没离开过我,劈腿无处不在。
呵!任寒我看错你了。
彻底,错了!
自然再无半点心情看娇娇的歌友会,撇下博希,我只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我想,我是需要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想想前因后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想是不是小时候欠了娇娇什么,以至于只要我看上的东西,她都要沾染一番才过瘾。
这次博希很听话,也或许是看我脸色真的不大好,没有跟上来。我就这么走走停停,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直到和任寒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还是站在了他选的餐厅门口。
既然来了……就不要错过了,说不定,今天不止是我和博希的分手约会,也是我和任魔王的。
进了餐厅,任寒已经到了,正被服务员伺候着点菜,淡淡抬眼皮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怎么这么晚才来?”
语气中有些许责备,如果换了平时,我早就嬉皮笑脸扑过去,可此时此刻,我却说什么也扯不出笑,埋着头不言语。任寒也没太在意我这边情形,点完菜才心情甚好地敲敲桌子道:
“拿来吧。”
我盯着任寒伸手含笑的模样,五味掺杂,这样的笑,已经不纯洁了。刚才……就在几个小时前,你把娇娇送到电视台时,也是这样笑的。念及此,拳头微微握紧,声音也有些沙哑:
“拿什么?”
闻言,任寒蹙眉,“白凝,到现在还是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笑,以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现在我清楚了,是分手纪念日。言语间,服务员又窜了上来,在任寒耳边低语了句什么,任魔王点头示意,另外两人才端着菜上来。
我本神情恹恹,吃什么上什么菜都无所谓,但是眼前的东西实在是太耀眼太绚丽,以至于我想别开视线都不可能。
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奶油蛋糕,款式普通,看样子味道也不会奇特到哪里去。特别就特别在,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做了两只立体的泰迪熊,两只小熊互拥在一起,四只爪子捧着一个闪闪耀眼的钻戒。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不明就里盯住对面的任寒。任寒见状,不自在地咳嗽声,语气却难得的别扭和……温柔。“知道你这个笨蛋肯定猜不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好了,今天……咳咳,刚好是同居三个月的期限……你到我家第一天我就说过,同居算试用期,劳动合同法规定试用期不能超过三个月,所以……咳咳,你可以转正了。”
?_?
我脑袋还处于一片茫然,完全没办法消化任寒的话,更没办法把这一切和几个小时前看到的景象联系在一起。什么意思?通过了?转正了?
任寒自顾自地端起水又是一大口,微瞪我眼才不自在地别头凝视窗外道:“这么盯着我干什么?不要望向我当场……咳!求婚……更不要奢望我跪下来。还在看!快点把戒指拿下来,把蛋糕吃了!!”
我下意识地低头瞅那枚钻戒,幽暗的灯光下,闪烁刺眼得厉害,刺得我眼睛好疼,疼得有泪慢慢流出来。好,真是好得很。我真恨不得为任寒你鼓掌。
下午娇娇,晚上白凝,任寒,你是这么安排的?
那几个小时前,你有没有在车上,也送娇娇这样一个钻戒?有没有在抱着她的时候低语说,你转正了。
“凝凝?”见我一直不言语,这边任魔王也终于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对劲,起身凑到我面前蹲下,大掌摩挲在我脸颊上,竟有些颤抖。
“傻瓜,怎么哭了?我……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形式。好了,算我错了,鲜花还是有的,我早就让餐厅准备好了……”一边低哄,一边任寒就将我拉进怀里,闭眼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想到娇娇也曾在这个怀里温存,我胃里就一阵阵犯恶心。
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任寒,我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泼了过去。于是,世界各地,每个餐厅都时常发生的狗血一幕上演了——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各个餐厅角落皆发出微微的轻呼声,任寒的发梢还滴着水,难以置信地仰视已经站起来的我,奇怪道:
“白凝?”
我勾勾唇,冷笑。
“任寒,你清醒点。我是来跟你说,我和博希复合了。”
当天晚上,我就哭哭啼啼地去投奔了虫子。
虫子本在家悠哉悠哉养胎,一听我道明来由,当即跳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凝你肯定看错了,我家小侄子怎么会看上娇娇,八竿子都打不着。你说你,这么冲动,还泼别人一身水,啧啧,好好的求婚就被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