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说着,往那处黝黑的洞穴爬去,他转过来爬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腿竟然也没有了,从根部齐齐斩断。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断面,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倒是更像是被锐器磨断的,因为骨头的折断处恰好是关节处,若真是被撕扯或者被啃咬,不会断的这么整齐。
我看向他那脸上的皮肤已经紧紧贴着颧骨的脸庞,心里似乎有了什么算计。
我在他后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卢卡斯愣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原地,表情极其用力,似乎是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跟我说道:“好像是秋天,我下来的时候,叶子是黄的,并没有下雪,对,没错,就是秋天。”
我听着他小孩儿一样的措辞,不禁想,他如果真的是个死人,那他的脑子又剩多少呢?他能清楚的回答我想问的问题吗?
“那你们一行,一共多少人呢?”我继续问道,同时身子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那个洞穴挪去。
“我想一想,我想一想,大概是好几十人。”卢卡斯的脑子明显有些不够用了,他的脑子上面甚至飘出了一丝一丝淡淡的烟雾。
“你们带着专业的设备吗?露营设备,考古设备和下到墓穴里面的设备。”我联想到外面的露营营地,接着问卢卡斯道。
“我想一想,应该是带了,领头的人是个中美混血。”卢卡斯的回答似乎有些偏离了问题本身,“他来之前跟我们说,这只是一次考古行动,但是似乎队伍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专业的盗墓人。”
“哦?都有什么人说来我听听。”我顿时心生好奇,我倒要听听看他们队伍里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些老熟人。
是的,没错,我想象的老熟人就是第一次在姜子牙墓穴设计将我们骗下去,并在最后我们要逃出来的时候,将我们丢弃在墓穴下面的仇把头一行人。
“有一个女人,她很漂亮,身材很好,红头发,但是很高冷,谁也不理。”卢卡斯有些回味的说道。而我在心里暗骂,死鬼子,人都死了,还想着女人。
但是我转念一想,他描述的这个人像极了一个我熟悉的人。
没错,就是那个假装跟我以姐弟相称,然后将我所得到信息全部出卖的,狼毒花!
我现在只庆幸自已没有将九鼎碎片的消息说给她听。
或者是应该庆幸,在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兜里揣着的青铜令是九鼎碎片这样神秘的东西。
则以当时我的心机,恐怕早就将这是九鼎碎片的消息告诉给了狼毒花。
“然后呢?你不是说有好几个人吗?”我很疑惑,接着问卢卡斯道。
“还有一个老头,就是正常老年人的样子,但是他眼神中有精妙的光彩。”卢卡斯若有所思,慢慢的对我说道,“就好像美国电影里面描述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功夫高手的样子。”
我想了一下,那他说的大概就是仇把头了。
我不禁冷笑道,好啊,好啊,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zg这么小,才出狼窝就又在虎穴里面重新碰到了。
这一次如果在墓中遇到,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骗我们下那个,他明知道危机重重的墓。而又为什么会在最后我们要出来的时候将我们丢弃?
如果谈不拢,那我背后的南离剑,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南离剑,我不禁冷笑,如果仇把头知道他同时把九鼎碎片和南离剑这两件可以称得上是神器的东西都送给了我,那他脸上的表情得有多精彩?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仇把头也在寻找九鼎顶碎片,而最初的那一块九鼎碎片,就是他,亲手交在了我的手上。
“哦,对了,还有一个穿着全身黑袍的神秘人。他手里总是捧着一个,嗯,蟾蜍,用你们zg话来讲,应该叫金蟾。”卢卡斯这一番话彻底将我刚才心里的所想全部打碎,然后将我石化在当场。
什么?是那个帮助了我太爷爷平定雪菩萨,然后又到中越边境替陆一鸣收拾了朱厌的那个神秘人?
如果卢卡斯说的是真的,不对,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穿一身黑袍,手捧七宝金蟾,不是那个自称憋宝一脉的神秘人又能是谁呢?
可如果我太爷爷和陆一鸣讲的故事都是对的,那那个人最少到现在活了有一百二十岁了。
本以为在中越边境那件事后,他已经偃旗息鼓,消失在人间了。
可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了科考队里?难道就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想要集齐九顶碎片,就不能自已去找,要借助他人,要借助棋子来下成这一盘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