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都在说话,没有人注意到姜妍。
她无心加入众人的话题,目光一直时不时的看向云亭。
想到什么,她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了。
此时,姜夫人的贴身嬷嬷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夫人,王爷王妃带来的绫罗绸缎都入了库,只是还有一把镶着宝石的匕和一把剑像是给二公子的,该放在哪?”
姜夫人一愣,知道夫妇二人带来的东西肯定不凡,便笑着道:“方才我这嬷嬷说,王爷和月儿过来,不仅带了绫罗绸缎,还有一把珍贵的匕和一把长剑,你们肯来,就是锦上添花了,竟还这么破费!”
萧煜扬起唇角,“姜二公子是月儿的表哥,与月儿关系也好,有利刃防身,月儿也放心。”
姜思齐一听萧煜送了一把剑给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肃亲王和王妃送的,定然不是凡品。
他兴奋的心脏怦怦直跳,朝萧煜拱了拱手:“多谢王爷,多谢表妹,你们喝茶,我去看看剑和匕。”
不等萧煜和苏翎月说客套的话,就迈着大步走出出厅堂。
姜夫人看着姜思齐的背影无奈笑了笑,“这孩子,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在苏翎月的记忆里,舅舅和舅母对待三个孩子,一直都是温和慈爱的,就算是从前纨绔不羁的姜思齐,他们也只是在他闯大祸的时候才会揍一顿。
苏翎月轻轻一笑:“大表哥性子沉稳执笔,二表哥性子跳脱执剑,一文一武,这不正好!”
王氏逗着孩子附和:“二弟虽然性子活泼,但大事却不含糊,不知比京城许多花花公子强了多少!”
姜夫人一脸欣慰的点点头,“是啊,就算他顽劣,只要他能好好的活成他想活的样子,我们也就放心了。”
看着姜夫人这一脸欣慰和宠溺的样子,苏翎月心中酸酸的。
她从来没享受过父母这样的宠溺,她时常想,若是母亲活着,她父亲,还有薛蔓和她的几个孩子绝对不敢欺负她,她应该会比现在更快乐。
苏翎月看着他们说话,脸上挂着浅笑,眼中满是羡慕,羡慕到有些烫。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苏翎月扭过头,就看到萧煜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姜夫人,这一阵姜大人的病情如何了?”萧煜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
姜夫人停止和王氏说话,转过头看向萧煜和苏翎月,惊讶的现萧煜正拉着苏翎月的手。
迎着她们的目光,苏翎月羞的低下头想要回手,萧煜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王氏看他们这样,笑着低下头。她抱着孩子起身,朝萧煜和苏翎月点了点头,“王爷,月儿妹妹,你坐着,我去厨房安排一下晚膳。”
萧煜和苏翎月轻轻颔。
姜夫人把目光从他们手上挪开,当做没看见,笑着道:“老爷最近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段大人吩咐,给老爷的牢房中加了炉子和厚被褥,凌灵姑娘也每日给老爷看诊,王爷放心。”
“嗯,如此便好。”萧煜淡淡应了一声。
姜富已经在牢中关了好几个月,如今又遇到下毒这种事,虽然大理寺对姜富多加照顾,但姜夫人心中还是担心不已。
牢中再好,都不如家里,家丁个个都会拳脚,妻儿在身边,有暖和的房子和被褥,无论如何都比在牢中强。
犹豫了一下,姜夫人试探着问:“王爷,不知我家老爷什么时候能出来?他在里面一日,我便食不下咽一日。”
“夫人不必担心,”萧煜宽慰姜夫人,“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这几日等最后的证人回京,姜大人就可以从牢中出来。”
听萧煜这么说,姜夫人激动的眼中泪光盈盈。她起身朝萧煜福身一拜,“臣妇多谢王爷为我家老爷洗刷冤屈。”
萧煜脸上挂着淡笑,“姜夫人不必多礼,姜大人是月儿的舅舅,也是大宁的肱骨之臣,本王自当替他正名。”
苏翎月在萧煜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趁机挣脱萧煜的手,起身把姜夫人扶起来。
就在这时,大厅外响起姜思齐爽朗的笑声,“真是好剑!”
声音刚落,一身铠甲的姜思齐就拿着一柄黑色的长剑走进大厅,脸上都是收到这份贺礼的兴奋和激动。
“王爷这剑不像普通的铁打造的,真是锋利无比,花园里手臂粗的树,随便一砍就断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锋利的剑!”
苏翎月打量起那把剑,剑身通体都是黑色,连剑刃都是黑色,刀柄和刀鞘上有一些纹路,没有别的任何装饰。
她虽然不懂剑,但是这把剑的颜色这么不同寻常,想必肯定是很罕见贵重的。
只是……
她才反应过来,萧煜什么时候准备的剑?都没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