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再三请求下,我同意他送我去机场。
一路上,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们五年间的美好回忆,试图让我动容。
可我只是平静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抽噎声。
五年,除了他妈妈去世那次,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哭。
我也不在乎他什么情绪,到了机场,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进了安检。
突然,宋司寒像疯了一样想要冲过来,被周围的工作人员飞快压在地上。
「林安可!林安可!我等你回来!」
我罔若未闻,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路过垃圾桶时,我把手机卡拔掉扔了进去。
一切都结束了。
转眼间三年过去。
我再次看见宋司寒时,是在我的婚礼上。
我穿着婚纱言笑晏晏正要进场时,手臂被人猛地抓住。
「安可。。。。。。」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脸色惨白,戴着帽子,宛若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竟然是宋司寒。
「你结婚了,真好看啊。。。。。。」
看到穿着婚纱的我,他双眼猩红,眼底满是爱恋。
「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和现在一样漂亮。。。。。。」
我淡然一笑,平静地抽出手:「担心你不方便就没给你发请柬,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吃个喜酒吧。」
可我们谁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国外这三年,宋司寒无数次想方设法地联系过我,甚至找了不少我们之间的共同好友打听我的下落。
但朋友都心疼我这些年的委屈,默契的都说“不知道”。
可关于宋司寒的英雄事迹却一件不落的都传到了我耳朵里。
最著名的是,一向桀骜不驯,不信佛的他,竟然在我离开后的一个月,去了江城最灵验的青山寺。
两百多台阶,一个西装革履的矜贵男人,一步一跪。
只求佛珠保佑。
保佑他前妻岁岁欢愉,平安无事。
这番深情行为引来各个电视台的报道和直播。
在大洋另一端的我甚至都看到了,但我只是笑了笑便换了台。
宋司寒不明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然,我抗争了这么久,结局怎么还是不尽人意?
这不是我的错。
他终究不是我的月亮,即使有一刻,月亮确实照在了我身上。
宋司寒望着我,颤抖地伸出手,手里是当初没做完的我的小像,沙哑道。
「新婚礼物。」
我只是垂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谢谢,但我丈夫给我做了很多小像,家里已经放不下了。」
话音一落,他本就惨白的脸色近乎透明,突然捂着嘴用力咳嗽几声,肩膀剧烈颤栗。
「你,怎么了。。。。。。」
剧咳猛地停止,他仿佛从喉头一喷,赫然,只见他洁白的手帕上多出了大片血迹。
注意到我的视线,宋司寒慌乱地将手帕藏到身后:「没事,只是一些小感冒。」
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