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儿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在冷澜之的面前却好像是尘埃一样的不起眼。
这种感觉令她十分不舒服。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生不起半点想法,只有一种如坠冰窟的冰冷感。
她的头上好似不知何时悬上了一把利剑,待到那利剑落下来之日,便是她粉身碎骨之时。
而今日,好像就是利剑掉落下来的日子。
此时此刻,利剑随时都有可能会重重落下,将她整个人洞穿。
这一日,盛京百姓多了一件谈资——平南侯府摊上大事了。
驸马沈逸之养外室,还生了私生子。
不仅如此。
沈逸之还夜御两女。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侯府的丫鬟。
于是这一日,沈逸之的风光霁月的面具被彻底打碎,众人才明白原来这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沈大才子,竟然是个内里肮脏又淫乱的人。
众人只觉得他们的三观碎了一地。
事发之后,冷澜之就带着人回了皇宫。
不论她嫁去了哪里,宫里都始终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的宫殿每日都有宫人好好的打扫,因此只要她打算回去,随时都可以直接入住。
而几乎就在冷澜之刚刚回宫的同时,皇帝和皇后也都得到了消息。
帝后大怒,皇帝直接命人将沈逸之押进了宫中,准备从重发落。
冷澜之觉得这是自己自重生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日,虽然她昨晚险些着了沈逸之的道,之后又一宿没睡,身体十分疲惫,可精神却很亢奋。
她终于可以脱离平南侯府那个肮脏又恶心的地方了!
她终于自由了!
日后再也不用看见那些恶心的人,不用与他们虚与委蛇,也不用再委屈自己!
流言四起
天光已经大亮,冷澜之却依旧没有睡意。
听闻父皇命人将沈逸之叫进了宫里,不知道要如何处罚。
她对处罚不感兴趣,不管是父皇想要将沈逸之杀死也好,还是准备将整个平南侯府都一锅端也罢,她都不会有半点动容,更不会去充当圣母为侯府的人开脱。
她巴不得他们都去死。
当然,她也不会去添油加醋让父皇从重处罚,毕竟她还要保持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每日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就好。
冷澜之坐在花圃前,无心看书也无心弹琴,就连早膳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