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走了么?
直到他走了,她才突然发现,他已经在她心中生根了,发芽了,开花了,到了快要结果的时候了——
天啊,她怎么这么笨啊!
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啊!
田欣向前跑去,追着他的背影,只看见那扇门就要关上了,她大力的喊着:“等等——”
恰是这个时候,江恒接起了手机。
“喂,我失败了呢。不要多问了,我马上就来机场接你们。”
用力关上大门,江恒又恢复了那个矫健的身影,步子越来越快,转而就消失在拐角。
田欣冲下来,鬼使神差的朝着病房的方向跑去,她多想拽住他说,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乱,我很乱,我想不清楚。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冲到病房,月色如水,只有护士。
“江先生果然走了么?等的那么久,难怪。”
等了那么久,走了。
难怪。
田欣十年来头一次又流泪了,这一次,不再是为小胖而流。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做在我前排的女生,当着老师的面儿把考试卷子撕了个稀巴烂,一把洒在空中。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很久以前,她拒绝过一个男生,可是拒绝之后才发现其实她是喜欢他的。不久后她有了男朋友,那个人也有了女朋友,大家玩在一起,似乎无所谓了。
可就是那一天,那个男人要带着女朋友出国了,他才告诉她。其实,我一直都还喜欢你的。
感情这事儿,真的和麻花似的。
现在,大概都天南地北了,老死不相往来了,卷子一地碎片,记住的只有我这个旁人。
☆、界限
“哎呦,你恋爱了。”这是梁文静下了飞机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哦,不对,是失恋了。”这是梁文静下了飞机之后说的第二句话。
江恒胡子都没刮,一脸沧桑,眼神有些涣散,心中不屑的哼了声:
切——你就不能不那么聪明?
文静啊文静,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心高气傲、嘴下无情。谁说天下最无情的是戏子?明明是律师。
几句话就把你抽筋剥皮,看的你光溜溜一片。
那女人穿着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鞋跟叮咚叮咚的响着,拖着硕大的旅行箱,断然拒绝卢俊帮她一把。
笑嘻嘻的咬着太阳镜的腿儿,梁文静上前来,和江恒一边高了。她整理了一下江恒的衣领,自然得好像是自家男人一般。
卢俊撇开眼神,那动作也是再自然不过。
他们三个人,一向如此。多少年,从未改变。
“来,拥抱一下吧。”江恒以美利坚的方式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梁文静附在他耳边说,“喂,这一年来你这肌肉练得不错啊。”
“改天把我的教练介绍给你。”江恒脱口而出,突然间愣在那里,卢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眼神仿佛在说,够了吧,你还嫌不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