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燕王殿下给您的信。”
郑玉晚最近胃口大开,能吃能睡,小脸都圆了一圈。
但怜若带来的这个消息不太友好,郑玉晚嘴里的鳜鱼羹都不鲜美了。
“谁?燕王?”谢兰清伸手接过,瞥了无辜的郑玉晚一眼。
信中说陆家新开酒楼,萧淮之特邀郑玉晚一道去赴开业宴。
不知为何,郑玉晚总觉得萧淮之字里行间没憋好屁。
“这得去。陆家可是你大舅母的母家。”
谢兰清格外重视,吩咐怜若装一只琉璃莲心碗,好让郑玉晚带去随礼。
“去了之后,大方些。这开业宴上有权有势的定不会少,但你不用怕,燕王是个靠得住的人。”
说着,挑了只镶绿松石莲花簪别在郑玉晚的云髻间。
有了谢兰清的安慰和鼓励,郑玉晚心里那一丝担忧烟消云散。
顿时明眸善睐,笑靥如花。
宿主,检测到谢循也将出席此次醉月楼开业宴,请将无脑女配托付给谢循。
谢兰清和郑玉晚脸上的笑意俱是一僵。
就一个开业宴,我玉儿就这一晚不缠着谢循,那谢循就能抢走女主了?合着男主纯是个饭桶?
宿主,请不要低估反派的气运,男主人设前期不讨喜,反派必须被无脑女配死死纠缠住,最好尽快生米煮成熟饭。
谢兰清最恨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这几个字。
一种植物,哔——
宿主,请文明执行任务。若您不能马上控制住情绪,我不介意用电击帮您平静。
谢兰清黑着脸酝酿了半晌,妥协道:“玉儿,即是陆家的酒楼,你阿循表哥肯定在,若是见了他,就别缠着燕王了,得分亲疏远近,知道吗?”
泪在郑玉晚眼底打旋,“我知道。”
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郑玉晚蓦然捉紧谢兰清覆满老茧的手。
“娘,那些金子您别不舍得用,若是不够,我还能再赚。”
“我会学着独当一面,我也可以是娘的依靠。”
谢兰清欣慰地抚了抚郑玉晚嫩豆腐似的脸蛋,“好,娘等着那天。”
这丫头,最近怎么了?
萧淮之的马车停靠在谢府门前,车帘挑开着。
半晌。
终于见着一袭胭脂雪色广袖流仙裙的郑玉晚走出谢府。
待她走近,萧淮之被她月白衣领上绣着的几株透骨生香的海棠迷得根本挪不开眼。
这身衣裙,衬得郑玉晚玲珑而窈窕。
虽纤瘦却有月中聚雪的饱满,尽态极妍。
“怎么哭了?”
马车徐徐而动,萧淮之贴心地递上帕子。
郑玉晚眼尾曳着醉红,毫不客气道:“我自己有手绢。”
她从来不用别人的帕子。
有洁癖。
“是怕我欺负你吗?”萧淮之察觉到被嫌弃也不生气,脾气好得不像个王爷。
郑玉晚摇摇头,斜拂于腮边的步摇也随之晃漾,“我是担心我娘。”
“她缺钱,缺好多好多钱。”
“殿下,你说,一间酒楼一日能赚多少银子?”
萧淮之始料未及,“挺多吧。”
他一个纨绔,只负责挥金如土,哪有心思关心这些。
“我也觉得,”郑玉晚长叹,“要是我能有一座酒楼就好了。”
萧淮之:“……”
莫非是在暗示他?
“我有,我送你一栋?”
郑玉晚两眼放光,“真的吗?”
萧淮之两眼一黑。她真敢要啊她。
冷酷伤人的话已到嘴边,偏偏冷不丁和郑玉晚澄澈灵动的眼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