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是那样深重,连衣袍都被打湿了。这固然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但也可以从侧面看出他心中的苦闷。一支琵琶曲,两个失意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白大人真是一个好人。”有歌女抹着眼泪说道。
她也是个琵琶女,来往献技于筵席间,达官贵人虽然赞赏她的技艺,可她知道,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尊重。
她本也不曾在意,因为她本就是卑贱之人,,与那些达官贵人是云泥之别,哪怕“老大嫁作商人妇”,“去来江口守空船”,不都是她的命么?可白居易却说,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又哭又笑,原来也有人的眼里,看得见她们。
市坊之中,几乎所有倡优伶人都被这句诗感动了,有人整顿衣裳,郑重地抱起了手中的琵琶。
“你要去干嘛?”小姐妹不解地问。
她回眸,嫣然一笑:“去练琵琶。”
练好琵琶,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逢上那位名满天下的大诗人,用一支好曲,换他一首《琵琶行》。
小姐妹眨了眨眼,忽然也握紧了手中的玉箫,《琵琶行》可以,《玉箫行》也行吧?
一时之间,全国各地的倡优伶人都纷纷开始苦练技艺,盼望着哪天遇到些名家诗人,为她们写一首两首歌行”
第55章琵琶行5
终南山。
杜甫轻叹一声,目露感佩:“士子官身而能将倡女引为同调,确实不同流俗。”
他想起后来的他写的那些诗,民中疾苦甚,如何不需要诗人士子来呐喊呢?
太极宫。
李世民重新审视白居易的这首诗:“平等、民主,原来在后世眼中,官人士子与歌伎是平等的么?”
但,这不对啊!
长孙无忌等人犹疑不定,士农工商,士人清贵,是引导教化者,怎么能和倡女平等呢?况且人有贵贱之分,其间自有品级,就像那讲解中的官袍颜色,等级尊卑从服色上便有界定,平等,难道他们能和陛下平等吗?!
未央宫。
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刘彻想起第一次注意到“伟人”这个称呼时,曾经疑惑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直接被称为伟人。现在他咂摸出点味来,依后世看,所谓“伟”,怕不是将所有的万户侯视为粪土,再造一个人人平等的新天!
刘彻悚然一惊,他突然不能确定,水镜的出现到底是福是祸了。
咸阳。
嬴政沉吟良久:“民主……民可以做主?”
他一直知道楚棠的立场从来不在帝王,哪怕对方提到自己时态度甚至称得上一句欣赏,但是一旦涉及所谓国政,她就又换了一种姿态,难道她对帝王将相等闲视之的态度,便是因为所谓的民主吗?
嬴政盯着天空中的水镜,抬手按剑,眼中晦暗不明。
【白居易名为“乐天”,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乐天派,从这首诗里就可以看出。他曾将自己的诗分为讽喻、闲适、感伤、杂律四类,《琵琶行》被他定为感伤诗,这首诗也代表了白居易诗歌的一个转折,标志着他从锋芒毕露的讽喻变为闲适与伤感,何以他的思想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应该是他作讽喻诗,触怒了圣明,被贬之后一蹶不振吧?”
虽然已经稍稍改变了对武则天的态度,但骆宾王的固有思维却是客观存在的,先前,他就是因为上书讽刺武后专政而被贬,一听水镜里的话便先猜测起来。
这个问题几乎算是明示,众人并不意外,也就是白行简和元稹紧张了起来,因为担心兄长好友。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大家把记忆调到杜甫的时间线上。】
太极宫中的李世民心里一紧,杜甫的时间线是什么?是安史之乱大唐衰落!他就知道,一旦讲到唐朝诗人,他这顿焦心就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