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朱祐樘所说的那般:这条宫道走得太顺,反而已经不懂得跪人了。
张玉娇出生在繁华的京城,是地地道道的官宦人家,虽然自己父亲只是国子监监生,但伯父却是山东巡抚,故从小长得漂亮更是得到万千宠爱。
只是有些人生来便以自我为中心,总是喜欢将错误推到其他人身上。
在发生这场变故后,张家人今天几乎全家都来了。
在遇上这么大的变故后,张峦夫妇亦是纷纷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认死理的刁蛮女儿,希望她能够认清现在的形势。
“凭什么他能不册封本宫为皇后?”
“从古至今,太子妃被册封为皇后才是礼法!”
“本宫怎么能不气,是你们说能捧我做皇后,本宫才嫁进朱家的!”
……
张玉娇似乎还是处于气头上,张峦夫妇的话全都听不进去,更是直接抖出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在房间里面大吼道。
张峦是地地道道的国子监监生出身,当年跟张岐还一同拜在时任交城教谕件张张缙门下,后以乡晋的名义跟张岐一起进国子监读书。
虽然科举屡试不中,但去年父凭女贵,已经正式进入了官场。
张峦知道这些都是犯忌讳的话,便直接哀求道:“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你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
在自己女儿被选为太子妃这件事情上,虽然说是周太皇太后亲自挑选,但真正能进入的候选人员就那么三个,其实都是可以在背地里干扰的。
不说周太皇太后同样会受周家人的影响,若是给张玉娇找两个凤姐陪选的话,太皇太后不至于那般坑自己的孙子。
虽然将拥有文官背景的女子推到宫里做皇后,这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终究是一种犯忌讳的事情,却是只能悄悄谋划而不能说出来。
现在自己女儿真要将事情往外捅的话,一旦被陛下追究起来,那么他们张家必定会被追责,甚至落得跟庆云侯一个下场。
“出去!你们都出去!你们根本不是本宫的家人!”张玉娇看到父母并不站在自己这边,又是大声地吼叫道。
张峦看到压根无法劝住自己女儿,便是对自己的妻子忍不住责备道:“女人都是你给宠坏的,真想休了你!”
“你怪老娘?是谁她刚生下来就当成宝的?”金氏的眼睛顿时一瞪,当即便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张峦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却是继续责备道:“我宠我第一个孩子是天经地义,你作为娘亲应该多多教导她!”
“女儿三岁你就找算命先生说她是金凤,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训老娘半天,你还让老娘怎么教?”金氏是一个泼辣的性子,当即叉着腰据理争辩道。
张峦并不是一个口齿伶俐之人,却是憋出一个词道:“泼妇!”
“你就是个酸儒,老娘当年瞎了眼才瞧上你!当年都说你是状元之才,结果考个大半辈子都没能高中,到头来还是靠女儿才捞得个闲职!”金氏亦是忍了二十年,便是愤愤地挖苦道。
张鹤龄、张延鹤和张玉灵今天都来到这里,对于自己父母的争吵已经习以为常,但没有想到事情最终变成这个样子。
原以为他们的姐姐早已经将那个蠢蠢的太子吃得死死的了,结果谁知道竟然玩了这一出,竟然出了本朝第一桩太子妃不被册封为皇后的怪事。
现在受到影响何止只有自己姐姐的皇后之位,他们的父亲若不是国丈的话,那么他们自然不可能成为国舅,到最后竟然连王家都不如。
张玉灵现在只有十五岁,正是怯怯地望着已经打起来的父母。
她隐隐觉得问题就是太子落水的那晚,太子姐夫如此宠爱姐姐,结果太子姐夫落水竟然都没有得到姐姐的关心。
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太子姐夫就已经感到心寒了。
其实她亦是清楚,姐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性子,一心是想要嫁给文武双全的人,所以不见得多喜欢太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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