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宗明和左玉贵不约而同的问。
“一定是钱树民,没跑,准是他!”
此言一出,林宗明和左玉贵相互对视一笑,左玉贵便说:“我可什么都没说,来,咱们喝酒。”他率先端起酒杯。
左玉贵的聪明之举,适时止住话题。
林宗明心知肚明,顺着他的意思,往下只喝酒不谈论别的事。
又喝了一阵,郑三喜醉态百出。
说话嘴不利索,摇晃着脑袋,瞪着血红眼珠子,忿忿不平道:“妈的,姓钱的背后搞我的亲人,别把老子逼急了,到时候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下场。”
听得出来,郑三喜似乎有料。
林宗明拿起酒瓶给郑三喜倒酒,好心劝说,“三喜哥,别说气话,钱主任是乡领导,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还要在人家地盘上混饭吃,万一得罪了,递给你一双小鞋,穿还是不穿?”
“哼!”郑三喜冷笑道:“姓钱的算个屁,就是田乡长,老子照样不怕。”
“嘘!”林宗明紧张的四下观望,低声劝说道:“当心隔墙有耳,不说了,喝酒。”
他越这样说,郑三喜越不服气,扯着嗓子吼着,“我就不怕,田志斌那点小把戏,我郑三喜清楚得很。”
囫囵着说:“二万块钱就想封我的嘴,想得美!”
话还没说完,摇摇晃晃,身子一歪,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
“三喜。”左玉贵担心的推了推郑三喜,全无反应,睡得很沉。
“这家伙,喝多了就知道睡,一时半会儿还弄不醒他。”
这一点林宗明深有体验,昨晚郑三喜夜班,怎么叫都不开门,电话都快打冒烟了,他也不醒。
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一系列的花花事。
不知感谢他还是骂他。
“得。”左玉贵说道:“他喝多了,咱俩喝。”
并提议,“小林,我敬你一个,感谢你手下留情。”
“左哥客气,哪里的话,凑巧了。”林宗明和左玉贵的杯子碰在一起,随着叮当声响起,同时一饮而尽。
话不用说透,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两人熟络,林宗明不避讳的聊起,左玉贵退役兵的事情。
左玉贵长吁短叹起来,“不满老弟你说,想当初我也是抱着很大理想抱负,要在乡政府好好做事,做出一番成就。只是……”
他无奈的摇着头,自顾喝光一杯酒,接着说道:“万林乡这些年来始终徘徊在全乡倒数,经济搞不起来,老百姓日子苦啊。”
“为了养家糊口,多少人去外地打工。但凡乡里有让大家吃饱饭的地方,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我人微言轻,就是一个臭司机,我有想法有啥用?谁听我的。”
“还是这玩意挺好。”左玉贵摆弄着酒杯,意味深长讲道:“下班几个人坐在一起打打牌,然后找个地方喝点小酒,有酒有乐子,总比吃不上饭的人强许多,我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