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有时候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直接杀死朱允炆和朱棣,朱允熥却选择了放过他们。
而且他明明在两个人的身边都安插了足够的卧底,且都担任要职,还要选择这样一个方式,让他们慢慢消耗,而不是直接快刀斩乱麻的解决。
果然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圣心难测!
“见过吾皇,李相托我带来金陵最新的情报。”
十一将李善长要求他带着东西递到朱允炆面前。
朱允炆拿过十一手中的书信,徐徐打开看了一眼,露出惊喜的神色。
“没想到李相在朱棣身边,已经策划到这步了,很好,你有功。下去领赏,告诉李相,让他继续帮朕潜伏在朱棣身边,朕想知道朱棣接下来会怎么做。”
已经完成此行任务的十一告退下去。
就在十一退下去后有宦官通报:“启禀陛下,济南太守铁铉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朱允炆有些疑惑不解:“铁铉?他有什么事?让他进来。”
铁铉见过礼后直入主题:“臣听闻陛下在寻求良将,特来举荐一人!”
朱允炆此时正苦于没有人能够与梅殷对抗,听闻铁铉举荐,心中大喜:“不知道鼎石举荐的是何人?”
铁铉颇为自信地说道:“此人名叫柳升,字子渐,早些年在交州剿贼,偶然获得一套名为火铳的装备,并且装备到军队之中,实力大为强悍!目前正在沿海一带平倭!”
柳升在历史上也是一员名将,永乐年间,朱棣在北平设立三大营,分别是: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
柳升单独统领神机营,用的就是他百战百胜的火铳军。
目前柳升统领的火铳军,就是明初三大营之一神机营的雏形。
火铳军以骑步混合为建制,火铳手在前,骑兵在后,很好地掩护了骑兵的作战,这个建制比西欧的火枪手军阵都要领先了数年。
朱允炆听闻柳升之名,顿时来了兴趣,立刻让齐泰前往沿海,把防备倭寇的柳升调回来,打算重振旗鼓,再次反击。
此时在即墨沿海处,进行剿匪的柳升并不知道他被朱允炆征用的消息。
他的一生几乎都在剿匪,扫除边疆威胁,南下交趾、北征元蒙,战功赫赫,已经有些增长了他骄纵的心思。
如今在青州征讨倭寇,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并且,连续几场小战都大胜而归,更是让他觉得对付这些倭寇,简直是浪费。
同为都指挥使的卫青却没有柳升这番心思,他此时正在指挥手下的士兵清扫战场,将倭寇的装备都拆下来,准备拿回去用。
柳升吹着迎面而来的咸湿海风,摘下头盔,任凭海风吹在他已经布满褶皱的脸上,神情深邃,极目远眺。
海边的天很蓝,这番开阔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卫青已经收拾好了战后处理工作,策马来到柳升身边。
“走了,柳将军,听闻最近莒地、安丘一带有些不太平,民间白莲教盛行,有当地官员暗暗举报,说是有贼人,包藏祸心,我们要小心一些,尽快把这些倭寇剿灭才行,毕竟现在这天下不太平。”
朱元璋驾崩,朱允炆和朱棣夺权之事,此时天下无人不知。
朱棣以先皇遗诏为由,说自己是皇室正统。
朱允炆以自己是正统的皇孙为由,指责朱棣手里的那份遗诏乃是假冒伪劣,召集了一批朝臣跟随,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对此他们这群带领打仗的将领却是不怎么上心,反正都是老朱家的叔侄俩,就算是打得头破血流都是自家人。
不过,目前正在京口看好戏的朱元璋却是叫苦不迭。
朱元璋和蒋瓛到京口后,本来想看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谁更适合做皇帝,没想到到了京口,竟然遭到了一群无名的不知来历的人的刺杀。
这可让朱元璋极为震惊,毕竟,他的行踪足够隐蔽,究竟是谁暴露的?并且知道他本人还活着!
要知道,他的假死计划也就他和蒋瓛知道。
但绝对不可能是蒋瓛自导自演,毕竟,蒋瓛为了保护他,可是身受重伤,二人不得不蹲到一处破烂的屋子里暂时安歇,躲避那些黑衣人的追杀。
蒋瓛期间也杀了几个人,但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极其强悍,更像是死士,在他们的脖颈处,甚至有一个莲花纹身。
“陛下,看他们的纹身样子,应该是白莲教的人!”
蒋瓛有些简单的开口,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锦衣卫大掌柜的威风凛凛,反而是狼狈至极。
为了保护朱元璋负伤严重,这几日躲到破烂的茅草屋里,全靠着自家主子爷找来草药为他疗伤。
朱元璋不愧是开局一个碗打天下的皇帝,就算是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也没有忘记草莽之时的经历。
他这个当朝最大的皇帝竟然又当起了老本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破烂的和尚衣服,一个破碗,重新开始了乞讨之路。
甚至,为蒋瓛化缘来一些治疗伤口用的药物,一些银子和吃的。
朱元璋没想到自己重新又回到了这种生活,但是,久违的没有再体验乞丐的生活,重新体验回来,反而别有一番感觉。
他给蒋瓛贴上草药,听到这话,问道:“白莲教?他们不早就被剿灭了吗?。”
蒋瓛苦笑不已:“陛下,这白莲教众在民间传播极广,光是剿灭是远远不够的,我记得韩山童等人覆灭之后,白莲教的确是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是锦衣卫听闻,就在这几年,白莲教又莫名其妙地兴起,并且由一个非常神秘的人掌控。”
“锦衣卫想要多次探查,都没有调查到白莲教真正的主事人,每次出动,他们都好像能够提前得到消息一般,瞬间解散消失地无声无息,我怀疑他们背后的人在朝中!”
朱元璋听闻这话,更是惊恐无比,责问蒋瓛道:“神秘的人在朝中!你为什么不早和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