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雅看着眼前礼貌矜贵的男人,突然有些看不清楚卢平生这个人了。
前面两次不多的接触中,她明显感觉这个人对她的不喜。
甚至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可看着眼前卢平生和吴子阳称兄道弟,亲亲热热的模样不似作伪。
想着最近她手中关于卢平生的所有资料,她又觉得多想了。
一个为帝国卖命的狗腿子而已,不值得她多放在心上。
可能这个纨绔真是觉得是自己让吴子阳颓废,从而怨怼自己。
他们这些人,仗着有点钱,就会轻视女人。
李晓雅垂眸压下眼中的不忿,她只要把现在手中的事情做成了,那些人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别说松井雪子,就是她的父亲也要对她尊敬几分。
只有她拥有了权力,才不负她受到的这些磨难。
等李晓雅离开后,卢平生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
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深吸一口才缓缓道:
“半个小时后,丁医生和白玫瑰都会过来,货物出问题了。”
“什么?”
正在点烟的吴子阳手一顿,脸上全是错愕。
算算时间,他也知道货物是这几天到港。
他上下都打点好了,乍然听了卢平生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卢平生看他不似作伪的表情,语气平静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
“查尔斯也很无奈,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这次的船没有停在十六铺码头,反而停在华界码头。”
可能是纠缠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着落,吴子阳整个人也恢复清明几分,又变成了法租界年轻有为的副总巡捕。
“你是说有人提前知道货船上有大批量价值黄金的磺胺,故意设计把船停在华界码头,将水搅浑,然后各凭本事?”
两人商量许久,也未得出结果。
或者说是吴子阳没有得出结果,而卢平生越地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这个猜测不该他来说。
白玫瑰和丁医生一前一后进了卢平生家门,
进了书房瞧着卢平生和吴子阳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颇有几分讶异。
“你们两个还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啊。”
白玫瑰心情不好,说话也带着一丝不明的讽刺意味。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洋装,头上戴红色丝绒的帽子,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风情又好看。
卢平生给她端茶,笑道:“男人的情谊都是打架得来的。”
丁医生推了推镜片没有说话。
“小鬼头呢?”白玫瑰环视屋子一圈,没看见卫渺,挑眉问卢平生。
卢平生面色不变,理所应当道:
“这种事情她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后面她也不再参与,她知道越少越好。”
白玫瑰挑眉盯着卢平生片刻,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果然都是过河拆桥的好手。”
三个男人对看一眼,不知道这位是受了什么刺激,决定不接她的话头,免得被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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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如何商议,卫渺自然不知道。
她此刻带着五个崽子正在有轨电车上的最后一排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