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鼎云耳大香炉,插着燃香,烟雾缭绕,钟声盈盈,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小妹也笑不出来了,老老实实的跟在陶木春后面。
元祖进了禅房,换了身高领筒袍,后襟抚地,在百名会众的注目中登上高台。
“坐……”。
高护法主持开坛仪式,拖着长腔,呼呼啦啦坐满了一院子人,元祖盘膝吐纳,嘴里“嘛哩嘛哩”的不知在念什么经,接着用杨枊枝蘸着银盆中的清水往人群里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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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不少人跪着往前爬,想多沾些福荫。
“请法缘人……”。
高护法嗓子真好,隔这么老远,听得清清楚楚。
有几个女孩到处扒拉着人脑袋找小妹,边上的人也用手捅她:“你,你……”。
小妹看了眼陶木春,见姐姐点了头,喜滋滋的跑上去。
我碰了碰旁边的人:“哎,下面该干什么了?”。
那人愣了愣:“给你朋友赐功啊,真元大法”。
“十分钟能结束吗?”。
我憋了泡尿。
“十分钟?两钟头,光赐功就完了,不得谢人家吗,拜真元老祖,咱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插香叩首”。
“还得给这小姑娘磕头?”。
“不是她,她……上面的”
“闹了半天,她不是元祖”。
“是……可元祖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元祖也有爹”。
胡小铃的爹?胡大志!我心想算了吧,偷偷站起来,猫着腰、顺着墙根往后面走。
厕所倒是好找,挂着大牌子:一元一次,收拾的挺干净,其实有味也闻不出来,满鼻子都是檀香灰。
出来刚伸了个腰,碰见了那个长眉毛的老和尚。
“大师傅,你好”。
我想点头过去,被他叫住了:“施主,我看你也不象那些贪痴之人,莫非还要回去再枯坐空等吗?”。
“大师傅有什么高见?”。
他长袖一翻,拉住我的手:“随我喝茶去吧”。
这老和尚有点意思,象是个得道高僧,可进了禅房,立马变了一个人。
“兄弟,坐”。
他捋胳膊挽袖子,从茶筒里挑了几勺毛茶,倒水扣盖,然后看着我:“你姓沈吧?”。
刚才他一声兄弟我就愣了,现在又愣了一下,茫然摇头。
“那小姑娘一定姓沈了”。
老和尚的光头凑过来:“……放心,我不跟外人说,你们家的事,我清楚”。
“你……你说说看”。
“白灵猴肯亲近的人,除了高护法,就是你们姓沈的,不用瞒我,你回去问问老辈的人,这金猴寺论到根上,是你们沈家的”。
金猴寺原本是个破烂小寺,人们戏称为无梁寺,常年住在这里的只有一个野和尚,少年时强横,犯下了令自己终生悔恨的错事,有一天突然大彻大悟,也不管什么度碟接引,自剃为僧,就叫无及和尚。
一天,他在河边静坐,水里忽然飘过来一个人,半人半鸟,救醒后,却说自己是同益城沈家的后代。
“沈如斯,生性豪放不羁,嗜赌如命,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胆大,朋友故意拿话激他,说沈氏祖训不得擅入雪山,你敢不敢?”。
老和尚瞅我:“这是在揭你们的短,不能忍”。
沈如斯大怒而起,挽起朋友的胳膊,一起上了雪山,那时候山上虽然没有温吉古和圣女,但有欢喜花,当地人都知道这种花有毒,他见朋友吓的直往后退,哈哈大笑,昂首独行。
风送花香,丝丝入鼻,沈如斯很快英雄变狗熊,倒地抽搐起来。
朋友还以为只是中了花毒,正要设法施救,谁曾想他忽然面目大变,嘴向前突、靴子甚至被脚掌撑破,三趾顶出鞋尖,腋窝到手臂下方倒生翎毛。
基本上就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