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悄悄的,就开了一盏吸顶灯,好巧不巧的就安在沈挚右上方,这样他身上几乎是一点阴影都没有了,也谈不上任何的遮挡,就是这么光溜溜的亮堂堂的杵着。
原本是侧站着的姿态,因为馒馒不满意他的动作,变成了正面相对,沈挚站在沙发旁边,一只手把着沙发背,一只手自然垂在大腿边。
一条腿微微弯曲,一条腿直立,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属于男性的形体特征恰到好处的完美,肌理线条犹如东方阿波罗。
宽肩窄腰,流畅的手臂肌肉,胸部下面两侧的子弹肌,还有一直通往神秘地带的马甲线,但是这具身体的当事人似乎很不好意思,一直都是抿着嘴偏视一方,都不敢看她。
沈挚觉得脑袋有点懵,晕晕乎乎的,她指尖铅笔刷刷刷的划过纸张,发出的声音清脆又好听。他忍了一会偷偷瞟一眼过去,似乎是需要换笔的时候来不及,她干脆就把笔杆咬在口中……
然后她忽然看过来了,一双眼睛好像太阳,要把他一寸寸的烧焦出洞。
“不许动。”她忽然说,沈挚脑袋一热,“我没有动啊……”
“你是没有动,你让它也不要动啊。”他楞了一会,好像忽然听懂了什么,脸腾一下涨得更红了。
沈挚:ヽ(;Д`)要烧起来了……
到后来云舒雨歇的时候,沈挚抱着她躺在沙发上,腰上盖着他脱下来的衣服,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下抚
摸她的头发,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概是天空被雨水洗刷过后的样子。
“其实我不是十八岁。”馒馒忽然说。
沈挚一愣。
“血族不老不死,我曾失忆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岁了。”她抓住他的手,“你会嫌弃我吗?其实我是一个老怪物,不是什么你以为的萝莉。”
见沈挚表情惊讶,唯独没有她想要的神色,馒馒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睫,“你睡吧。”她刚坐起来,又忽然被人搂紧了。
他埋头在她背后,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我总以为你很小,怕你嫌弃我老。这样正好,我们一起做老怪物,我陪你一起老。”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头敲了他脑袋一下,“笨蛋。”
第二天上班——警局
上午是各路领导开会,局长开完大队长开,然后再整合起来几个部门一起开。作为特殊派遣员的馒馒、陈迢也被拉着凑数,和他们刑警队、法医部一起开起了大会。
“这个下半年工作呢,我们要积极配合省会黑岩领导的号召,争取……加强……改进……消灭……做到……达成……的目标。”
下座的众人,个个都拿着纸笔本子奋笔疾书,看似认真听讲的样子。
其实仔细一看,范幼辰在手绘人体经脉图,郎雪贤在涂鸦汉堡鸡腿和可乐的简笔画,周顶天在勾勾画画二手房买卖的房源信息,孙垂南在筛选相亲对象,而沈挚……在写情书。
【你的眼睛
像红宝石一样美丽,你的嘴唇像冰淇淋一样诱人,你的皮肤比牛奶还要白皙,你嘴里的滋味比花朵还要芬芳……】还没写完自己都快吐了,刷刷刷划掉。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馒馒,她旁边的陈迢已经在打瞌睡了,眼睛闭起来,脑袋上下一点一点的。
而馒馒低头,正规规矩矩的在写什么东西,左手按在纸张上,右手捏着水笔,然后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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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唇形,暗暗在心里念出来,然后脸腾一下红了,把脑袋埋的低低的,就压在桌面上。
“沈挚,沈挚!”
“啊!”他猛地抬头,就见所有人都看过来,陆大队长陆一通站在主位上,脸上一副[你小子行啊,被我抓到了吧,有你的苦头吃了哦]的表情。
回头一看,周顶天[沈队,自求多福吧];孙垂南[阴沟里翻船哦,小样];陈迢[幸好老子醒的早];范幼辰[……];馒馒[……]
“你说说看,我刚才说了什么啊?”陆一通慢悠悠的说。
沈挚脑筋飞快的转起来,“刚才陆队主要是批评了一下过去一年我们刑警大队所做工作的不足,办事效率低下、思路不清晰,并且指出了我们的缺点,要树立有限公安理念,有所为亦要有所不为,抓主要的、全局的、宏观的。明确职责,创新管理方式,充分调动地方积极性,迎来
新的工作高度。”
台下的一片寂静,旁边的周顶天凑过来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哭了的表情。
陆一通眉毛胡子一抽一抽的,“你倒是把我要说的都说了,刚才我说的是抗震救灾,白鹿又发生了8。4级大地震,要紧急调遣附近的官兵去救援,诸云昨天晚上也有震感,你都没发现?”
沈挚目视前方,“睡得太死,我没发现。”震感确实是有的,来自某个小女人而已。
“那就罚你代我们队去救灾,负责协助解放军,每个大队都挑选一人,你们负责维持秩序。”陆一通甩了沈挚一个白眼,“即刻出发。”
“是!”
散会以后一起去食堂吃饭,同事损友们望着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挚戳着碗里的面条,脸色又臭又硬。
“多带几件衣服,这是过来人的忠告。”一个老大哥过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沈挚应了一声,孙垂南嘴里叼着个鸡腿,“要我说啊,多带点风油精和口罩才是真的。”
沈挚也不搭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仰头喝水,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上臂。
郎雪贤凑过来看了眼她碗里的饭,“馒馒,你的菜看起来好好吃。”
“嗯,是很好吃。”她托着下巴说道。
“(⊙——⊙)”
到后来沈挚回办公室准备行程材料,她跟了过去,称其不意捉住了他手掌。
“我陪你去。”沈挚楞了下,然后猛地摇头,“不用。”
“那,我一个
人在这里,如果别人来杀我了怎么办?”她眨巴眨巴眼睛,沈挚皱眉苦想,她亲了亲他的脸,“别担心我了,我不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