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位陆大夫人,不是正头娘子又如何,只要得宠,男人就会替她出头。
出多大的头,给对方多大的压力,就看男人有多大的权势。
魏主和陆大人,无疑都是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人。
说不定,以后小表妹一个不高兴,她们谢家全部都要赔上笑脸。
“表姐……”温妍儿递上自已的花样子。
谢玉人突然转过身:“我有点不舒服,你把花样子放下,先出去吧。”
温妍儿没有任何意见,转身离开。
谢玉人听到关门声,心里更不痛快了,现在能压住人家有什么用!嫁了人才是漫长的日子!人家想还(huan)回来时怎么办!
谢玉人第一次意识到,她想高嫁,迫切地想高嫁,想永远这样高高在上,而不是看别人的脸色、在乎别人的喜怒……
……
魏迟渊同样时刻关注着陆家的动向,远没有表现得那么淡然。
他更担心陆辑尘以此为名,不再让陆戈、陆在去谢家学堂。
诸行也觉得有那种可能。
那天,陆大人分明去了谢家,未必没有不满他们家主在魏家讲学的原因:“家主,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谢府。
夜风吹动窗棂,发出呼呼的声响,外面一片风雨欲来的灰暗。
魏迟渊放下刚整理好的内容,现在担心什么都没用,还要看明天陆家的举动。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秋夜寒风瑟瑟。
汴京城内似乎所有光亮都熄灭了。
一片寂静……
魏迟渊抬头望向前方,与一道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她回头,冲着他笑。
魏迟渊抬手,还未曾触到她的肌肤。
她眼底的温柔被不知名的暗影取代,下一刻,毅然走向远方。
魏迟渊瞬间伸出手去抓,画面顷刻间支离破碎。
魏迟渊猛然惊醒……
窗外寒风争先恐后地怒吼,发出阵阵凄清的声响。
魏迟渊骤然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空落落的什么都抓不住。
这么多年了,无数个夜晚,都是如此,醒来,是他一个人……
交高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有难以言喻的印刻,无法消散,久而久之犹如枷锁,让明明被一切包围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空寂。
魏迟渊起身,身姿若岳。
窗外,寒风呼啸。
他给自已倒了一杯凉茶。前所未有的孤寂再如多年前一样扑面而来。
如果陆戈、陆在不在谢家读书……事情就会回到最初。
如他这么多年,一个人走在交高的每个地方,试图寻找已经不存在的过往,只从熟悉的景物里盼到一丝慰藉……
但,不该只能如此……
就算她不再追求他,谁又说他不能追求她……
至于陆辑尘……
魏迟渊喝完水杯里的水,可不是她的正夫,算不得什么要考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