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却是先和宁殷和沈明修道了歉:“之前在街上没忍住怼了那秃头,对不住。”
“这有什么?没必要道歉。”沈明修也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
“方才南星哥有问过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找寻叙南星的身影,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床上被子下面的小山。。丘上,虽然不明白叙南星为何大白天就变回原型去睡觉,而自己在他身上也没有看出来不对劲,只好将不解压回心里,“……他问我是不是认得那个秃头。”
沈明修点点头:“你认得?”
“嗯,他是西树商会的领头人,这两年应该就退下来了,我猜测这也是西树盟主派他来京城的原因之一。”杨遇道,“他这个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无利不往……简直就是人渣败类。”
他越说脸色就越难看,就连宁殷都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形容一个人,在这之前他所认识的杨先生可是个腼腆的小孩儿,怎么跟着叙南星之后不仅长成了大高个儿,还学会骂人了?!
沈明修沉吟道:“你和他有仇?”
令人意外的是,杨遇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有,不共戴天之仇——虽说我不记得,但师父是从他手里将快要被弄死的我买回去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布料和鳞片摩。。擦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宁殷见得少,没怎么听过,可沈明修和杨遇在照顾小龙崽时那可是天天听这个声音,杨遇不知道叙南星怎么了,还以为是诵年或者行舟溜出来了,正要去隔壁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乖乖休息,就见被子底下某只小青龙的体积猛地变大。
沈明修一个箭步上前用被子将自家夫郎裹住,这才替他把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小青龙顶着一头乱毛,淡定问道:“是他把你卖去西树的?”
杨遇:“……”
你不是睡着了吗?
小青龙心虚地挠挠脸,杨遇苦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其中一个买家,而我师父也的确是从他手上把我带回去的,我到死都忘不了这个人,绝对不会认错的。”
叙南星眨巴眨巴眼睛:“我替你报仇。”
……
宁殷并不能在宫外待很久,他倒是想多待一会儿,可没多久宫中就来了人叫他回去,就连那位明林公公都把脸皱成了包子。
“看来这事儿有点棘手。”
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叙南星一手牵着一只小龙崽,准备出门去街上觅食,桃李苑原本是有厨子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老厨子也来不了了,原本是要让他的儿子过来接替的,叙南星却是差人送了些钱过去,说是让老人家好好养身子,这边不过来也行。
沈明修替他整理好衣领,接了他的话,道:“的确棘手,边关互市依然没撤,皇上就想要把外城的这批人做掉,明摆着是要和西树对着干,再加上礼部……”
“礼部?”
“用皇上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唯恐天下大乱的胆小鬼。”沈明修顿了顿,“偶尔他们也还是有点用的,只是皇上登基之后六部都换了人,礼部的确是一群废物了。”
叙南星这才明白过来宁殷难在哪里,只是他们今日不进宫,也是没有办法替他解忧的,他左右看看:“咦,表哥呢?”
沈明修笑着将他脑袋摆正:“你这才想起来问表哥啊?他和宁殷进宫了。”
“哇。”叙南星很是捧场,“明天就变成丞相大人了。”
小龙崽们也跟着凑热闹:“哇!”
叙南星听见他俩这软糯又没有起伏的声音笑得停不下来,还是沈明修打破了这个“僵局”:“想吃什么?”
“好吃的。”叙南星立刻恢复正常,“其实我们自己做也行,不过今天都太累了,还是出去吃点吧。”
诵年忽然伸手在行舟哥哥身上这里掏掏,那里摸摸,叙南星正疑惑他找什么呢,就见诵年从行舟身上摸出来一个小白玉瓶子,像是医馆里装药丸的那种瓶子,不由得问道:“诵年你这拿的是什么?”
“锵锵!”诵年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个语气词,颇为骄。。傲地将小瓶子递给叙南星,后者打开一闻,结果被呛得半天直不起腰。
居然是辣椒粉和孜然粉混在一起了!
诵年吓了一跳,想要给爹爹拍背,奈何腿太短,只好看着父亲给爹爹顺气,小诵年默默躲在哥哥身后——呜呜是不是做错事了?
叙南星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却是先把诵年抱在了怀里:“爹爹没事啊,就是有点惊喜。”
他方才被呛到只是小事儿,更多的是他从那个小瓶子上嗅到了商机——他完全可以单卖调料!
孜然是可以种植的,一般是在四月份落种,只要他能种成功,就不缺原材料,同样的,他也可以排列组合出更多不同的调料,对于客人而言,他们并不知道为何简单的烤肉撒了一层粉末就能变得美味无比,既然如此,调料就可以单卖一个价格——物以稀为贵,而不认得的东西在最开始肯定会引来好奇的客人,自然而然就可以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