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不服气道:“我抓的,他们顶多就是在后面守着而已。”
叙南星忍俊不禁:“我知道是你抓的,夫君都和我说了……哎哎玩不起的是你吧,怎么挠我痒痒!”
难得的轻松时间让两人也都放松了不少,宁殷和叙南星滚作一团,差点滚下车时被沈明修一手一个拎了起来:“小心一些。”
叙南星看向庄茂言,后者还站在原地,看样子像是没有动过,可昨天才下过雨,地上的泥泞让庄茂言的破绽展露无遗。
宁殷还没来得及因为庄茂言的无动于衷失望,就被叙南星拉着袖子拽到了身边,听他悄声道:“看地上。”
他顺着叙南星说的看过去,就见庄茂言脚上鞋尖沾上了还湿着的泥土,而在他脚边,明显用力过猛的脚印无人注意。
“他只是没来得及,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叙南星附在他耳边道,“我虽然与表哥认识时间不如你与他认识时间长,却也知道他是个心里有事藏着就不会说出来的家伙,给他时间长一些就行。”
“看来你很有经验?”宁殷瞥他一眼。
小青龙骄。。傲抬起头:“当然,我可都是当爹的人了——你想要建议吗?”
叙南星其实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他到目前为止唯一动心的人也就是沈明修了,说是有经验,也不过都是一些理论知识,但他觉着对于宁殷和庄茂言这样的两人来说,他们连理论知识都没有,所以听听建议也是好的。
宁殷不疑有他,将耳朵凑了过去,就听他道:“你这次回去之前不要去找他,回去之后也不要给他写信。”
“……为何?”
“你听我的就是了。”叙南星自信道,“包你有效果。”
沈明修正在翻看解行等人回防边关之前留下的书信,忽然觉着身边黑影一闪,是庄茂言躲到了他的身后,景王爷不解道:“你做什么?”
庄茂言只觉得后背发毛:“我觉着被什么人盯上了,好强烈的感觉……你走开做什么?让我躲一下!”
“你个子太大,站在你身边容易被波及。”沈明修对挚友毫不留情,他回身来到马车边拉开叙南星的衣领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叙南星也顺从地挺起胸膛给他看,看见了全程的庄茂言犹如五雷轰顶,几步走过去将小表弟的衣服拉上,对沈明修道:“光,光天化日,就算他是个男人你也不能这样!”
只是来看儿子睡得如何的沈明修:“……”
只是给夫君看看儿子的叙南星:“……”
庄茂言正想问他们这莫名其妙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宁殷冷着脸跳下了马车,转身走远了。
小青龙默默给皇帝比了个大拇指,做得好!
全程被蒙在鼓里的庄茂言看着宁殷坚定的背影欲言又止,这时杨遇走了过来,他也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听杨遇道:“和谈好了,四王子答应今天晚上之前撤出梁洲。”
梁洲这一场祸乱实际上和呼延觉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他想要从中借力见杨遇一面,这才不远万里从西树边关冒险深入大辰一趟,如今人见到了,他虽然不信杨遇那套这个劫那个劫的,但他自己的计划也的确还不到把杨遇强行带走的地步,所以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皇上不会让他带走你的。”沈明修对杨遇道,“你会成为大辰的国师,而不是他手中的筹码。”
“我知道。”杨遇笑笑,“我永远不会离开大辰的。”
……
宁殷并没有选择回到虞州城之后再回京城,而是直接从梁洲启程,出发的时间比他说的还要早,以至于庄茂言还想着要来找他说声一路平安时,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床铺,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因为表哥的情绪很低落,叙南星只好充当起了安慰的角色,只是他说什么庄茂言都像是没听见似的,而叙南星和宁殷的计划又是不能老是在庄茂言面前提起他,小青龙只好和他一起抬头望天。
回程的路上都是庄茂言在驾车,沈明修被迫休息——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夫郎说他黑眼圈都出来了,再不睡就不好看了。
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王爷,也有要靠这张脸留住人的时候,幸好马车摇摇晃晃也甚是催眠,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沈明修总算是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了?”
看叙南星进去又轻手轻脚出来,庄茂言拉了一下缰绳,让马儿走得慢一些,好让马车平稳些。小青龙点点头,心疼道:“他都多少天没睡觉了?”
“从你们过来那天就没怎么睡过吧。”庄茂言叹了口气,“都怪我,若是我没有中招,也不用你们辛苦跑一趟……对了,你是怎么治好我的?我中的是什么毒?”
叙南星打了个哈欠,靠在马车门边闭上眼睛假寐,将表哥的唠叨全都抛之脑后,当没听见,可庄茂言颇有一副砸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叙南星只好睁开眼睛煞有介事道:“表弟我用仙法把你治好的——包治百病啊,有病的话再来找我。”
庄茂言愣了一下,低声笑了起来:“你何时学会说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