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京京离开了,她工作好忙,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放假了,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她特意绕道来看了苏景秋一眼。现在她要回去睡觉了。
苏景秋的确是在打电话,打给顾峻川,他说:“申京京来了,我终于沉冤昭雪了。”
“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我说我不是自杀,你和我妈都不信。今天我让申京京自己看了,她是医生,她专业,一摸就知道我不是自杀。”苏景秋心里那口郁气散了:”我不是想不开那种人,一直都不是!现在我为自己正名了!”
顾峻川愣了一下:“你当年真不是自杀?”
”我是自杀那种人吗兄弟!我是吗?”苏景秋说:“难过归难过,自杀不可能啊!不行,我得再跟我妈说一声,以后可别再像看傻儿子似的看我了。”
苏景秋给王庆芳打电话,把刚刚对顾峻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他本意是炫耀,王庆芳却问他:“申京京结婚了吗?”
“啊?我没问啊。”苏景秋说:“结了吗?”
“你问我?”
“我不知道。”
王庆芳有隐隐担心。
申京京这姑娘是非常有主意的,当初他们两个分手,她感觉自己儿子活不下去了要,也偷偷找过她。结果她说:他会好的。一颗心肠很硬。
但她又是一个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姑娘,她来找苏景秋,或许又不那么简单。
“结婚了就不要搞东搞西,不然打断你狗腿。”王庆芳莫名其妙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苏景秋被骂了一句,挂电话时候还摸不着头脑。
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跟司明明一起关久了,各自上班第一天很想她。还没熬到下班时间就早早关门大吉,回家做饭去也。
司明明想吃卤味,他找人要了方子准备回家卤一锅。这样的日子很不错,虽然睁眼就赔钱,但回家做了饭有人能一起吃,也算有了具象的幸福。到家换上衣服,挽起衣袖,吹着口哨进了厨房,风风火火忙了起来。
司明明是晚上八点进门的,带着眼角的乌青,和已经打缕的头发。
苏景秋心一沉,绷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司明明见他这般,放下东西先安慰起他来:“没事,我自己磕的。”
“不可能。你走路那样子根本不会磕。”
“真的。真没事,不信你摸摸,骨头没断,什么事都没有。”
苏景秋不信,摸了一下,司明明忍住了没咝出声,对他说:“你看,没骗你吧?”说完去厨房,捞了一个鸭翅出来。还没卤入味,但已经很好吃了,司明明甚至想喝点。
她觉得这一天也不算太糟糕,好歹进家门有口好饭吃,还有人关心她的脸会不会毁容。是的,苏景秋一直到睡觉前都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停观察她的脸,担心她面部神经坏了,以后更不会笑了。
他咧开嘴,示意司明明学他的样子,以求证司明明还会笑。
司明明不懂他为什么对她会不会笑这么在意,苏景秋则说道:“会笑的时候都这么吓人,不会笑还不得吓死人啊?”
司明明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学了苏景秋咧嘴,咧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来,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了灯,躺在床上,苏景秋想起白日到来的申京京,决定从实招来。他沉下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老……跟你说件……
司明明慢慢习惯苏景秋叫她老婆,他叫她老婆的时候声音比平常小些、也温柔些,很好听。这会儿她又沉醉了,回应他:“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要相信我,不要生气。”苏景秋想先获得司明明的承诺然后再说。信任这个东西十分微妙,她若不信他,就像在他心头剐肉,是很令人难受的。
“我相信你,我不生气。”
“那好,我说了。”苏景秋又吸一口气才说:“今天我看到申京京了。她来店里找我,我们说了几句话。但是没说什么要紧的。”苏景秋把见面的情形复述给司明明听,而她认真听着。苏景秋足够坦诚,所以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翻过身去看着苏景秋。
“我可以表达一下我的观点吗?”司明明问。
“当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