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安城地质大学。
整个校园都沸腾起来了,老师办公室的八卦更是满天飞。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君临集团的人过来要参观学校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这里是新校区,各项条件还不完善,校长正在头疼资金的事儿,要是君临集团的财神爷看到了,拔根毛都够我们好吃好喝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能多加几个食堂窗口,每天吃饭都要排好久的队。”
“能不能有点追求啊?那可是君临集团,做房地产起家的,要是肯投资多建几栋教师公寓,咱们就不用三四个人挤在一个公寓里了。”
“可不就是,正式编制的老师几个人挤一间,实习老师都在外面租房住的。这里虽说是郊区,但毕竟也是安城地界,你看离学校最近的那个乘风公寓,三四万一平,除了校领导,谁住得起啊?”
纪然根本没心思听他们八卦的内容,她一边发微信给姐姐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一边让医生把姐姐受伤的图片拍下来发给自己,又开了一份伤情证明。
做好这些,纪简也上完了今天课表上的所有课程,没跟同事去布置君临集团明天的公开宣讲现场,提前开溜,直奔警察局去了。
到了警察局,民警虽然对姐姐的遭遇也很同情,但纪然不是当事人,家暴案如果需要立案,需要姐姐亲自过去。
可纪简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
警方便做了备案,并承诺近期会监控何如海的行动轨迹,不会让他离开安城。
不离开安城,那这就好办了,纪然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天色渐暗,纪然手里提着一个麻袋,等在橘林小区外一个漆黑的巷子里。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叼着一支烟就往巷子里来了。
纪然眼疾手快,一个飞身上去直接用麻袋套住了何如海的脑袋。
“啊!谁呀!”何如海吼叫着。
但是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人会来这种黑巷子。
纪然照着他的脑袋狠踹几脚,踢得何如海连连求饶。
想到怀孕的姐姐躺在病床上的那副凄惨模样,何如海直到现在为止没有询问过姐姐的情况,更别提去探视她。
纪然越想越气,脚狠踩在他的手臂上。
废了这只手,他用什么折磨姐姐?
“纪然,是不是你?你想杀了我,让你姐变寡妇吗?”虽然被蒙住了脑袋,但是何如海自己做了亏心事,自然猜得到谁会来报复自己。
纪然没说话,朝着他那满是肥油的肚子上踢了几脚,随后扬长而去。
何如海解开自己脑袋上的麻袋睁开眼再看时,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赶忙报警,说自己被人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讲得绘声绘色,情绪一到位了还哭了几鼻子,最后向警方实名举报是纪然干的。
警察办事效率很高,给纪然的工作单位打了电话。
但是安城地质大学那边给的回复是,明天是君临集团励志奖学金公开宣讲会,今天全校老师都在帮忙布置会议用的大礼堂。
纪然有不在场证明。
何如海报了警之后,原本还盘算着用这件事威胁小姨子,让她去陪自己客户,她要是不同意,他就上法院去告她,但是现在计划泡了汤不说,他连挨了谁一顿黑打都不知道。
做完这件事之后,纪然去了安城二院。
姐姐经历了一场手术之后已经醒了,但人还是在ICU出不来。
“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姐姐吗?”
征得医生同意后,纪然穿上消毒衣进去。
“姐,我今天去了警局,警察说,等你出院之后就可以以家暴罪起诉何如海,正式立案了。”
纪简却显得有些激动,“然然,你去报警了?”
纪然知道姐姐对何如海狠不下心,“难道你还想继续为他开脱吗?他有没有顾虑过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纪简有气无力地摇着头,“你误会你姐夫了,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是我婆婆,因为我犯了一点小错,她对我下手重了一点,但是这不关你姐夫的事。”
纪然被姐姐的话给气笑了,“不关他的事?我去你家的时候,桌上摆着两副没收拾的碗筷,不就是何如海和他妈吃的?你别告诉我你一个食道灼伤的人还能正常坐下来跟他一起吃饭。那个老巫婆把你伤成这样,他是没看见还是不知道?你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何如海为什么不送你来医院?恐怕他那会儿还忙着跟老巫婆一起欺辱你,往你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吧?”
何如海在家里窝里横那副死德行,纪然可是清楚得很。
“然然,你别说了。”纪简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面对。
“姐,为了那样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说完负气离开了姐姐的病房。
纪简看着妹妹的背影,眼中不停有泪滚落。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有多畸形?
她怀了孕失去工作,在家丈夫与她斤斤计较,连买菜的钱都怕她多占一点便宜,婆婆更是不顾她还怀着孩子,把她往死里折磨,她一个怀着宝宝的妻子、儿媳,甚至不如一碗鸡汤值钱。
而且从她醒来到现在,丈夫和婆婆没有发过一个信息,来过一个电话,人更是没见到,要说纪简心不凉,那是假的。
但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什么都要忍着,她不能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她不想成为妈妈那样的女人。
乘风公寓。
白君奕接到一通电话。
是爷爷之前派去跟踪观察纪然的人打来的,爷爷受伤住院后也没顾得上把那些人撤回来,他们告诉白君奕,纪然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