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到卧室,衣服丢了一路,浊重的喘息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低吟,弥漫开一室的火热激情,两具不着寸缕的男性躯体交缠在一起,在略显狭窄的单人床上抚触拥吻,恨不得熔在一起。
岳怀仁咬住枕头一角,强忍着阵阵羞人的呻吟,私处正含着他抽动不已的手指,在体液的润滑下,初进入时的怪异与不适感渐渐淡去,剩下磨人的痒热酥麻,诉说着一别之后的寂寞。
“别急,小怀仁。”罗华的声音沙哑得直触人心,“我知道你很饿,可是宝贝,我不希望你受伤……”
这个人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厚比城墙,岳怀仁脸烫得足以煎蛋,发誓做完之后要把那一双爪子剁下来做红焖猪手!
按住他不安地扭动的身体,罗华低头啃咬他的喉结,不意外地听到对方模糊的低喊,唇舌下滑,含住一侧的红点,舔咬逗弄,挑动得身下之人更加如火焚身,一双修长的腿圈住他的腰,被手指反复造访过的地方柔软而火热,咬着他的指节不肯放开,罗华满意地咕哝一声,抽出手指,回应他的是逸出鼻腔的柔软低鸣,催人欲醉。
沉下腰,缓缓进入他朝思暮想的身体,合而为一的幸福感与性爱的快感狂涌而上,唇舌再度纠缠上去,吞没了对方低泣般的呻吟。
这一刻,他等了四年,终于可以再一次拥抱他、融入他、得到他。
下半身逐渐加快了摆动,幅度也越来越大,霸道地不留余地的侵入,每一次都像是撞击在灵魂深处,撞碎了他残留的几分思考能力,岳怀仁手指扣在对方结实的肩背上,忘情地呻吟低喊,几乎无法承受的快感淹灭了他,汗水洇湿了黑发,感觉到身上的人更加狂野地肆意掠夺,他急促地喘息着,紧紧攀住罗华的身体,陷入无边的欲望厮缠。
哪一次性爱,都没有这么疯狂,积太多了吗?岳怀仁浑身瘫软地伏在罗华身上,低喘着一动也不想动,任对方体贴地揉捏着他的劳累过度的腰部。
比较郁闷的是为什么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还有这么好的体力,无休无止地贪婪索需,变换着各种体位的结合,直到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分精力,丢脸至极地连连告饶,都不肯放过他,硬是压着他做了个尽兴,好像要把四年的份都补回来。
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什么开始了!岳怀仁懊恼地嘀咕了一声,身体下滑,枕上罗华的腹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狰狞的伤疤,心中一阵阵抽痛,他抬起头,对上男人温柔幽深的眼眸,轻声问:“你不怪我?”
“怎么不怪?”罗华抚上他的头,低语道,“我琢磨了四年怎么报复你。”
“结果呢?”岳怀仁笑了,在伤痕处狠狠一捏,男人抽了口气,一个爆栗弹在他脑门上,恨恨地说:“你就用下半辈子慢慢偿还吧,我很记仇的!”
看得出来,岳怀仁低下头,不小心看到那个折腾了他半宿的物件,脸一下子红了,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单遮住两人的身体,惹来对方一阵哂笑,体贴地搂住他的肩,问:“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没?”
“你没吃晚饭?”岳怀仁撑起上身,腰上酸乏无力,后面某个被疼爱过度的部位火辣辣地疼痛,让他直想打人。
罗华点点头:“我晚上才下飞机,直接去找你了。”
造孽啊!主动的一方没吃晚饭,依旧生龙活虎,被动的那个才腐败完,却招架不住率先阵亡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岳怀仁忿忿不平地起身,披了件衣服,双脚打颤地往厨房挪,拉开冰箱门看了看,报告说:“有中午的剩饭,吃不吃?”不吃的话,滚出去自己解决。
没想到罗华也跟着下床,看见端出来的冷饭剩菜,居然露出很垂涎的表情,连连点头。
罗家二少爷沦落到吃他的剩饭,岳怀仁无奈地盛了满碗,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这几天一直顾不上采购,冰箱里空空如也,餐桌上丢着吃了一半的菠萝包,被罗华扫过去垫饥,弄得身为主人的那位反而过意不去起来,不怎么真诚地问:“我去便利店给你买份盒饭吧?”
罗华目光扫过他的腰腿,不知好歹地问:“你还走得动?”
岳怀仁嘴角抽搐,盯着料理台上锃亮的菜刀,研究从哪下手比较省力。
这浑帐还是那么招人恨,并且死性不改地以戏弄自己为乐!
罗华从后面抱住他,轻叹了一声,嘴唇贴上他的耳朵,低声说:“有时候会梦到和你在一起,像情侣一样生活,没有猜疑,没有伤害,可是,清晨的时候从梦里醒来,你不在身边。”
血腥的冲动被他三言两语消了个干净,岳怀仁盯着微波炉显示的倒计时,鼻头一阵发酸,回身拥住那个人,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紧紧抱住,不留缝隙地贴在一起。
就用行动表示好了,那些肉麻的甜言蜜语,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颤抖的双唇吻上罗华的嘴唇,厮磨了片刻,随即分开,不甘心浅尝的罗华正要追逐而上,微波炉叮地一声响,提示着加热结束,岳怀仁推开他,取出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吃饭皇帝大,邪念放两边。
罗华确实饿了,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岳怀仁拖着疲累的身体去卫生间冲洗,股间黏腻的液体随着水流冲走,他深吸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声禽兽,咬着牙将手指伸向肿痛不已的后方。
郁闷得想撞墙,偏偏越急越乱,指尖才伸进去他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而指端黏稠如丝的触感告诉他,想清理干净,还得费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