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枕头,有下人敲门,请她去主院,夫人有请。
她觉得有些奇怪,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这亲娘总是无视她,少有的接触也都是厉声呵斥,今日怎么主动来叫她?
细细想来,自己这几日并无错处,应当不是惩罚。
难道要给自己改名?
可前世的他们给了她什么名字?
哦她想起来了,给她名字脱了“奴”籍,
叶寄。
真是毫不费心思呢,这么个破名字,前世不知多少次被下人们戏称为‘野鸡’。
她喜欢吗?当然是不喜欢的。
有谁会不喜欢锦簇的海棠呢?
只是她不配罢了。
两处院落离的不远,很快就到了。
让她意外的是,除了侯爷夫妇外,叶泽禹与叶锦棠也在。
叶泽禹不是在罚跪吗?叶锦棠不是无颜见人吗?
怎么还有精力凑热闹?
真顽强啊!
也真不要脸!
她在心中啐了一口,面上倒也没什么难看表情,
她想要墨园,这会儿还不能闹翻。
恭敬的给父母和哥哥施礼后,她轻柔开口,就似普通的女儿给父母请安一般:
“不知母亲唤女儿来此,所为何事?”
真温柔啊,这温柔似一把刀,让叶锦棠的一颗心鲜血淋漓。
叶锦棠紧握住手掌,精心养护的指甲几乎要被断裂,即便如此她也没松手。
疼痛让她暂时恢复理智,敛下眼眸,心中又起了什么坏主意。
短暂的安心让她面上重新恢复自然,还不忘对着李寄奴微微一笑。
昨日叶锦棠闹自尽,苏芸一颗心全扑在爱女身上,根本没仔细看李寄奴,
此时看着这个眉眼与自己极相似的姑娘,她便知道这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她应该亲近,应该呵护,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却如何都亲近不起来。
几日前,在得知亲女儿在乡下受苦时,她的心中不是急切,不是心疼,而是恐慌。
这种恐慌来的莫名其妙,特别是在叶锦棠身边时,看着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儿,这种感觉更加汹涌。
她怕生活被打乱,也怕自己被京中贵妇笑话,更怕失去锦棠。
一直有个声音萦绕在心间:
亲生的又如何?你养过她吗?你爱过她吗?她有自己的父母,又怎会与你亲近?
你不爱她,一点都不爱,你只爱锦棠,
你只爱锦棠,
你只能爱锦棠!
知道真相这几日,她无数次想起与亲女儿见面的场景,
也许这姑娘言语粗鄙,难登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