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指的是谁?许南城正想细听个究竟,哪知轻漾靠在他身上,脑袋一歪,睡熟了。
许南城顿感头大,他的胳膊骨折了,抱是抱不动她了,想要把她送回家,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叫起来然后让她靠着他往出走。
护士热心地替他们叫了出租车,许南城说了声谢谢,然后正要把轻漾往车里塞,哪知轻漾死活不肯配合,抱着车门就是不肯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了所以想把我打包送到什么地方去?我不会去的!”挣扎间,轻漾碰到了许南城受了伤的胳膊还犹未察觉。许南城疼得一皱眉,可是看着面前的轻漾发红的面庞,火气掩不住心疼的感觉。
打包送到什么地方去?许南城觉得他现在想把她打包送火星去!还没睡醒就抱着冰凉凉的车门,她也不怕感冒发烧流鼻涕……不对,她已经发烧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举动……
胯无可奈何,许南城俯下身,在她耳边哄道:“不是的,我怎么会不想看到小轻漾了呢?我是送你回家,不是把你打包送到什么地方,快点上车吧。”
轻漾听到许南城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仰起头来问他:“真的吗?”她的手一松,就被许南城塞上车了。
轻漾倒是无所谓,看着许南城也上了车,趴在他身上,继续睡了。
她就不能换个地方睡,不要趴在他身上吗?许南城干瞪眼看着苏轻漾,伸出手摇了摇她,她的手随意的一挥,差点碰上他的脸,嘴里嘟嚷着:“别动!”然后自己就真的没动,依然在许南城身上安心的睡了。
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她想,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安心的好觉。
到了地方,许南城不得不再一次摇醒她,两个人进了她的屋子,他将她放在床上,用冰凉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问道:“退烧药放在哪里了?我去找来给你吃。”
还是做不到让她爱烧着就烧着,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心疼的厉害。
“抽屉……”轻漾小声说了句,然后在他身上蹭了蹭,继续睡觉。
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许南城索性自己动手去找。运气很好的,许南城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一次就找到了,也许并不是运气好,因为把药放在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是他从小的习惯,所以也是她的。他正要出去给她倒杯水,衣服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了住。他转身,看到拉住他的人果然是她。
她对他一如小时候般的依赖让他不由得莞尔,可是也很麻烦,因为要先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他才能动。
“轻漾乖,我去给你倒水吃药。”这么大的人了,却总感觉像个孩子一样。
“那你不许走……”她的口齿并不是很清晰,听上去更像睡梦中的呓语。他轻笑,应道:“好,不走。”
看着她把药吃了,许南城低头看了看被她紧攥着的衣角,伸手尝试着想要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哪知刚用了点力气,她却更紧握住,甚至整个人都往他的方向歪了过来。
“你撒谎……”轻漾喃喃地念道。
许南城一怔,却听她继而说道:“你说过不走的……”她说着,又往他身上蹭了蹭,直到基本窝进了他怀里,她才又安心地睡了。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味道,轻漾想,这样大概就是幸福了。
许南城看着怀里的轻漾,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暖暖的,就快要冲出来,他伸手抱紧她,俯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他想,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告诉她,这个姿势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其实很危险的。
有月光从没有拉上的窗帘照进,洒在这相拥的两人身上。借着月光,似乎可以看清两人嘴角处相似的弧度。
轻漾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地似乎闻到了清新的薄荷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哪知低头一闻,自己的身上似乎都沾染上了这种好闻的味道。
她揉了揉脑袋,试图回忆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然而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昨天似乎和许南城去了医院,好像还和他吵了一架,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他送她回来的吗?轻漾闻着那熟悉的薄荷味,心想,大概是吧。
习惯性地伸手拿过闹钟,看了一眼,轻漾一下子急了。十点了!今天应该还要商量修改计划书的事情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在?说起来也奇怪,她没有去上班,也没有人给她打电话,总不至于因为资料泄露她是嫌疑犯,所以被停职审查了吧?可也没有人通知她啊,她还是需要上班的吧?
赶忙洗漱、换衣服,轻漾走到餐桌前,惊讶的发现桌子上是已经做好的三明治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所熟悉的字迹:吃药!十一点以前赶到会议室!
两个感叹号,足以可见留纸条的人是何等的霸道,轻漾却忍不住轻笑起来,心里忽然就觉得暖暖的。
烟花尽头遇见你
在最思念你的那一刻遇见你,那是一个与相逢时同样难忘的记忆,小城,深夜,烟花,我,还有你。我用微颤的双手抱紧你的气息,然后,我们相偎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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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四十到了公司,轻漾如常上了十七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
是资料泄露的事被说出去了吗?他们都怀疑是她做的?还是因为她是陈氏太子爷的女朋友……
就这样忐忑地猜想了一会儿,一旁的杨晓蕊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轻漾有几分奇怪,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了杨晓蕊电脑显示屏上的那个网页,一张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抓拍的许南城抱着她的照片赫然在目,她看了看网页上标的时间,2月11号,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