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唱)这是我一时的糊涂,难道说你一点都勿能原谅我?
(蘩唱)我已是心如死灰专等死,是你在我心上烧起了一把火,如今又撇开了我勿要我,让我像花儿无水渐干枯。你说叫我哪能办?
(萍白)我不晓得,你讲吧!
(蘩白)我希望你不要走。
(萍白)怎么,在这样的家庭里,你要我活活地闷死么?
(蘩唱)既晓得这家庭能够闷煞人,你哪能肯一个人走就孤孤单单丢下我。
(萍白)侬没有权利讲这种话,侬不要忘记你是冲弟的母亲。
(蘩白)我不是!我自从把性命和命运都交给侬,我啥都不顾了,我不是他的母亲,我也不是周朴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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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白)如果你不承认你不是我父亲的妻子,我还承认,可我是父亲的儿子!
(蘩白)哦,你父亲的儿子!
(唱)你到底还是还是你父亲的好儿子,难怪你处处要学他的样。
这几天,你故意勿来探望我,我总以为另有事情忙。
哼!原来都是些胆小怕事的无用辈,只怪我瞎了眼睛,早没有把你看清爽!
(萍唱)反正你随便怎样讲,现在你应该看清爽。
我与你关系难见人,因此我万分厌恶在心上。你说我错我承认,但是你也有责任在身上。
你是聪明女子最能了解人,对我一定肯原谅,骂我怨我都不要紧,只希望这一次的谈话是最后一趟。
(蘩白)萍!
(萍白)你就放了我吧!
(繋白)迪个日脚叫我哪能过啊,!
(蘩唱)慢!并非我低头恳求你,希望你自摸良心想一想。想一想你我在这间屋子里,有过多少言语讲,要晓得我不能再受你们两代欺,
(萍唱)我的痛苦你又不是不明了。也应该替我想一想,何必多翻这冤孽账。
沪剧《雷雨》侍萍与周家探孽深剧本唱词:
(朴白)三十年前,无锡出了一件很出名的事,你知道吗?
(鲁白)也许记得,不晓得老爷说的是哪一件?
(朴唱)无锡有一家姓梅的梅家千金女,突然投河去自尽,后来不知如何样,这一件事情你可知因?
(鲁唱)我记得一个年轻姑娘她姓梅,不是名门女千金,她出身是个贫家女,在周公馆里做佣人。
(朴白)也许弄错了,不妨也说说吧!
(鲁唱)听说她与周家少爷不清白,生下了两个孩子就难见人。
后来周家少爷嫌她是底下人,丢了她就另配高门亲。
大儿子留在周家蹲,她手抱婴儿去自尽。
(朴白)她——
(鲁唱)她是周公馆梅妈的独养女,她的名字叫侍萍。
(朴白)哦!你姓啥?
(鲁白)我姓鲁。
(朴唱)这一位姑娘寻死后,有人埋葬她尸,不知她的坟墓在哪里?
(鲁白)老爷,你问这个为的啥?
(朴唱)我想为她去修一修。
(鲁白)为啥?
(朴白)我们是亲戚。
(鲁白)亲戚!哦,哪侬不必修啦!
(朴白)为啥?
(鲁白)这个人现在还活着。
(朴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