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实验室内勤办公有两个人,负责本部门工资发放的是施烟瑾,对面坐的是负责实验室工具收发等一些一般性工作的薛佐。薛佐刚来BJ灿川开关厂时候分配到幼儿园。孩子睡觉,老师就比
较闲,没事就喜欢聊天,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已经习非成俗。没有干多久,园长给劳资科科长打电话说:“最近孩子减少了,老师就显得多。让薛佐到总厂,看有合适的岗位给她安排下
。”幼儿园园长是通过玢诗来到灿川开关厂的,劳资科科长顺帕,当即答应,第二天把薛佐调动到实验室来。顺帕对提雪月说:“给你实验室分配来个小姑娘。人很勤快,会办事情。”提雪
月点头说:“好”。
每天上班施烟瑾来的最早,开了实验室的大门,拿了暖壶到锅炉房打开水,回来再收拾卫生,卫生打扫的差不多了,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薛佐个别时候也来的很早,帮施烟瑾干干活。
一天早上,薛佐来的早,拿了扫帚扫地,看施烟瑾打水回来,凑上去小声说:“你发现了吗?”施烟瑾把暖壶放下说:“发现什么?”薛佐说:“你真是木匠。你没看见封世颁来了就待
在提所长屋里,提所长每天上班前都换衣服,现在是夏天,不是冬天,本来穿的就少,提所长换衣服封世颁从来就不出来,还在屋里待着。”施烟瑾假装差异说:“是吗?我没注意埃”薛
佐说:“怎么没注意呢。有一天,我找提所长签字领工具,我进门,封世颁很不自然的从提所长身边离开。我想,刚才我进门前,一定有故事。”施烟瑾说:“嘘,你可别乱说。”
薛佐收了扫帚,拿了抹布擦桌子说:“我怎么乱说,还有一次,我在实验室角落里整理工具,提所长和封世颁进实验室来,没注意实验室有我,提所长把手放到封世颁上衣里,封世颁搂
着提所长的腰,两个人进了提所长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就关了门。”施烟瑾摆手说:“我求你了,你千万别说了。这可不是小事,会出乱子的。我是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薛佐笑说:
“看把你害怕的,能有什么事。我也想有个,白马王子,每天给我捶捶背,捶捶腿。”实验室外传来脚步声,施烟瑾摆手,薛佐不说话了,
封世颁进了实验室,直接到提雪月办公室。几分钟后,提雪月挎包也到了实验室,来到自己办公室,换了工作服出来说:“我上楼,厂长找我,可能要去TJ,如果去TJ,你和我一起去。
”封世颁在提雪月办公室里答应了一声。提雪月出了实验室,去办公楼了。薛佐挤眉弄眼地小声说:“你看,怎么样。提所长换衣服是面对封世颁的。”施烟瑾小声说:“你也没看见,别乱
讲。封世颁是在提所长办公室,可提所长办公室有文件柜是隔开半个办公室的,平时,我在提所长办公室里,我知道,提所长是在文件柜后换衣服的。”薛佐说:“不可能。”施烟瑾摆手说
:“咱们别说这事,说点别的。”施烟瑾把话岔开。
提雪月从厂长办公室回来,封世颁说:“去TJ吗?”提雪月笑着说:“不用了,让伫全德去了,拿PGL新图纸。这个图纸拿回来,我们要忙一阵。先不说这个。”提雪月拿自己的杯子喝了
口水说:“一家电风扇厂与我们合并了,其实就是,我们收购了电风扇厂。成立配电箱分厂,技术科要派两三个人过去,指导技术工作。我们这里分来几个电风扇厂的人,一会儿到。分给你
,你带着他们干新产品RSZZ环网柜。这个RSZZ环网柜要尽快改善,亚运会定了很多RSZZ环网柜。质量必须有保证。”
封世颁说:“那我们现在有一千人了,是大型企业了。”提雪月苦笑说:“了解多了,你就明白了。不过,知道那么多没用。干好你的工作就好了。”提雪月喝了口水说:“现在,是蒸
蒸日上,我们效益今年半年就已经超过去年一年的了,合同都签订到明年了。这到年底还好几个月呢。”封世颁笑说:“工资是不是要涨?”提雪月说:“工资肯定要涨,听说幅度还不校
”封世颁笑说:“好,好,涨了工资,我请你吃肯德基。”提雪月笑说:“进步了呢,吃上洋餐了。”封世颁说:“我也是听说,刚开张的,没去过。”提雪月说:“没有我,你跟谁去啊?
”正说话,薛佐进来找提雪月签字,刚提雪月说的话,她全听到了。提雪月给薛佐单据签完字,薛佐退了出去。提雪月冷冷地说:“不好好干自己的工作,到处搬唇递舌。”封世颁说:“谁
啊?”提雪月没说话。
马崇季带着几个人见提雪月说:“这几个职工是配电箱分厂调过来的。”马崇季逐一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职工,马崇季着重说:“她是以前电风扇的厂长,是
步函霆。”
提雪月给他们安排第一个工作是整理标准件,由于在组装配电柜的时候,会使用各种螺钉,时间久了,各种螺钉就会掺杂在一起,必须还要把它们分出来,不同规格的螺钉、螺母、平垫
圈、弹簧垫圈都要分开,便于以后使用。
工作一天,几个人挑了不到一盒标准件。提雪月正色说:“虽然大家以前没有干过开关板,电风扇也是要使用螺钉的,这个工作对于你们不是难的事情。可你们一天就干出这点活”提雪
月指着地上挑好的一盒螺钉。她继续说:“干工作,最重要的是态度,有时候态度会决定一切。再给你们两天时间,把所有螺钉都整理好。”有个人说:“太多了,怕完不成。”提雪月严厉
地说:“完不成就加班,两天时间,必须完成。”说完,转身走了。封世颁走过来说:“这个活要这样干,先把所有的四种分开,所有螺钉,所有螺母,所有平垫圈,所有弹簧垫圈,分好四
堆,再从四堆中分就比较容易。”封世颁快速的分开了一堆螺母说:“你们看,各种螺母在这一堆里,比较容易看出来,大小一目了然。你们人要分开干,要不窝工了。”他们分了四组,每
组挑一种。实验室挨着低压一车间,有人把一部分掺杂的螺钉仍到了一车间里,两天时间都挑完了。提雪月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挑明。让他们几个人跟着封世颁一起组装RSZZ环网柜。
封世颁见步函霆,眉如弯月,眼含秋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封世颁说:“听说你是厂长?”步函霆说:“不像吗?”封世颁说:“听你声音温婉细柔。厂长说话一般都态度强硬,语
气深沉。”步函霆说:“玢书记也是?”封世颁笑说:“我一个普通员工,跟玢书记说不上话。我就是那么感觉,大领导都不好接近。可看你到不像不好接触的人。”步函霆说:“你真可爱
。”封世颁说:“怎么?”步函霆说:“人不能看外在,说什么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看他做什么。”封世颁说:“对,有时候说的和做的是不一样。”步函霆说:“说的跟做的基本没有人
是一样的,说与做完全一样的人,是没有的。说与做完全一样他不能立足社会,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说与做完全不一样,同样也不能生活在社会上,别人不会原谅他。”封世颁点头说:“
厂长就是不同,理论很过硬。”步函霆说:“人要懂得舍去,只有舍掉了一部分东西,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封世颁说:“也许舍掉的是不该丢弃的,得到的其实不是自己真正想要
的。”步函霆说:“在一定的环境下,一定的时间内,一定有你想得到的,那你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丢掉一些东西。至于以后思想变化了,那谁又能说的准呢?在一定的时刻内,纠结一件事
情,没有意义。”封世颁说:“人总会经常地犯错误。可又不知道怎么改,恐怕是个悲哀的事。”步函霆说:“你不知道怎么改,又怎么能知道它是个错误呢?”封世颁说:“知道怎么改,
那是错误的呢?还是正确的呢?”步函霆说:“既然知道怎么改,你要愿意改那就是错误的,不愿意改那就是正确的。”封世颁说:“不一定罢?”步函霆说:“世界上的事情,哪有一定的
?一定好,还是一定不好,都在你的心里。本身好里就有不好,不好里也有好。就如我们经常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明白了吗?”封世颁点头。
中午在实验室吃饭,步函霆不小心,菜汤溅倒自己的短裙子上,封世颁面向步函霆坐在地上,步函霆站起来提起裙子,看菜汤溅的位置。步函霆忽然意识到裙子提的过高,此时提雪月,
正好进实验室,看到没说话,回自己办公室了。步函霆用手擦了擦裙子上的菜汤,又重坐下,继续吃饭。
步函霆丈夫开车接送她上下班,这在当时是新闻,非常奢侈的事情。步函霆明白他们在私下议论,只当没有听见,我行我素。他们在一起干活,有说有笑,融洽和睦。封世颁额头渗出汗
,由于封世颁双手都拿着工具,步函霆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了纸,帮封世颁擦了汗。提雪月在远处喊:“封世颁,你去技术科跟伫科长说,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下来看下环网柜,合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