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抬起她的手,捂住她的眼睛。
亦想捂住她的耳朵,不想让他听到当年的自己对徐明曦的“肺腑之言”。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徐弦月,这是梦,求你,别听,别看,别信!]
无论如何祈求呐喊,这具身体仍是静立原地,不曾移开。
脸上湿湿热热的触感却也惊得秦越川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弦月,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想安慰徐弦月,想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他:[不要流泪,不要难过,那都是假的,我在这,真正的我在这。]
终于,身边的小蝉似有所觉,焦急地安抚道:“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小蝉,我只是风沙迷了眼睛。过一会就好了……”
徐弦月哽咽的声音自喉间挤出。
“小姐,此处没甚好看的,我们走吧?”
这句话在如今秦越川的耳中,如同天籁,正是他想要对徐弦月说的:
[走吧,我们走吧,答应她,我们走吧。]
所幸,徐弦月终是应了小蝉的话,转身回了清寒院。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
还尚沉浸在虚假的美梦中,不可自拔。秦越川此时竟是无比的厌恶自己。
他好想,挣出她的身躯,回到他的本体,制止接下来他要做的蠢事。
[徐弦月,徐弦月……]
他好痛恨此刻的无能为力,甚至连替她拭去泪水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今日一整日,徐弦月都静坐于花园凉亭。
明明落在身上的是春日的阳光,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清冷,萧瑟,沁凉入骨。
她的手都是清清冷冷的。
花园的花儿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原本熟悉的一切亦是变得陌生而遥远。
他感受的到,她的心也是丝丝抽痛的。
他思索,前世的此时,他来到徐家时,当真从未见过徐弦月吗?
可曾见过她一面,可曾留下只字片语,可曾说过几句温暖的话,可曾……
思索良久,秦越川遗憾的现……
没有。
前世,他不曾识得她,甚至……他痛心的现……
他甚至都不知晓她的名字是“徐弦月”。
[徐弦月,徐弦月,徐弦月……]
“……我哪里会这个……金儿,你帮我做一个送他!”
“可是小姐,容王殿下希望你能亲手做一个荷包送他……”
远处隐约传来徐明曦主仆的声音。